“報答。”陸為琛勾唇一笑,眉目間卻無半點悅色, 打量的目光落在顧影身上,帶了層陌生,“原來你是在報答我,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不願意呢?”
顧影微顫,將心中那點難受強行壓下,“剛才,剛才三少沒有討厭。”
“顧影!”陸為琛叫著她的名字,前所未有的凜冽,仿佛這兩個字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他眼神清冷,周身散發著寒氣,明明他就站立在麵前,顧影卻莫名覺得兩人之間好像距離很遠,從所未有的遙遠。
“你要給,我就得要?”
顧影聽見陸為琛不帶感情的問道,心猛然揪痛
陸為琛走了,利落幹脆,帶著憤怒。
顧影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有些懂他生氣的原因,又有些不懂,或者是不敢去懂。
沈家參加競標會的那天陸為琛還是出現了,他坐在沈蘭芳旁邊的位置,雖然整個競標會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全程一副生人勿近的狀態,但是沈家仍是中標了,在一堆大集團麵前拿下了令人羨慕的項目。
沈蘭芳的喜悅益於言表,陸為琛在競標會結束的那刻起身離開,沒有理會沈蘭芳的來前搭訕。
顧影是電視裏看見新聞時才知道陸為琛去了。
最終他仍是什麼也沒有要的守了承諾。
顧權的電話打了過來,通知顧影,第二天他會去醫院做配型檢查。顧影捏著手機,近日來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吧,深呼吸一口,將關於陸為琛的事情先關在小角落中,不再去想。
翌日,顧影一早就去了醫院。
朱憐的病房中除了顧權外,還站著數位攝影人員以及一名拿著話筒在采訪人員,她手中還拿著一份台本在看。
朱憐換了身病服,削瘦蠟黃的臉上也不知道被誰抹上了層厚厚的粉底,不淪不類。
“顧權你在做什麼?”顧影衝進病房中。
所有的人都看向顧影,顧權忙將顧影從病房裏拉出,“你吵什麼吵,沒看見電視台的人在嗎?”
“電視台的人?”顧影疑惑,“為什麼電視台的人會來這裏?”
顧權鬆開顧影,“為一人從來沒有養過自己的女人做配型檢查,這麼令人感動的孝順事情難道不該報導出去,讓大家都學習學習嗎?”
“你知不知道媽媽昨天才做過透析,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她睡得都不是很好,一周數次的透析讓她很吃力,很累。你現在找一幫人過來,隻是為了宣揚你的‘孝順’?顧權,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你在發什麼瘋,我不是人我會來做什麼鬼的配型檢查? 我來都來了,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浪費。我警告你,一會兒采訪開始你最好別給我說什麼不著調的話,等會讓你進來你就給我滾進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顧權威脅的說道,轉身回了病房。
攝相機開了,采訪正式開始。
顧權在記者的提問下,冠冕堂皇。
“雖然我從小就跟母親分開,但她畢竟是給予我生命的人,如果能夠讓她活下去,我願意將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給她。”
“妹妹比我小,做哥哥的自然先做檢查,不到萬不得己我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去做配型,畢竟做為哥哥我要保護他。”
“沒有,沈媽媽沒有反對我來做配型。反之她在得知真相的第一時間和我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在擔心我身體同時也鼓勵我去回報我的生母,我有一個最善良的養母。”
虛偽,嫌棄,惡心,憎恨。
顧權在攝像機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令顧影產生這些情緒,現在想來顧權大致就是天生的演員吧,逼真到差點連她都忘了幾日前顧權殘酷無情的模樣。。
顧影要走之時,卻被顧權強行拉進病房中,他一手握住顧影,一手握著朱憐,“我會盡全力守護我身邊的人,不讓他們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