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會兒,雪初也想到是為什麼了,陛下太過精明了些。
不見毓璃跟著她進來,不由擔心。
“毓璃怎麼樣了?”
那夜毓璃受傷,整隻手都血淋淋的,看著傷口就深,斷了骨頭。
青衣不由看了她兩眼,這麼快就發現不是同一個人了,真得刮目相看,當然青衣自然是不會表現出來。
“在家裏養傷,可能還需幾日。”
看青衣輕描淡寫的帶過,不由得想起大哥那次受傷,心裏還真是不太放心,隻是卻不好說什麼。
看著她,欲言又止,真是不好說什麼。
偏偏青衣又是個粗神經的人,看不懂雪初的表情,隻是交代幾句,讓她提防宮裏的妃嬪後,便走了。
幾天後的夜裏,玉舒殿突然失火,眾人全力救火,可依舊燒了一天一夜。
雪初趕到時,滿地都是朽木殘骸,連玉妃的屍體都找不到了。聽說是守夜的宮女不小心睡了過去,書房突然起的火,玉舒殿的人無人幸免。
看著一夜之間,變成這慘樣,雪初覺得像是在做夢。
回想起那張滿臉淚痕,苦苦哀求自己的玉夫人,她那麼高傲的人卻在短短幾天之內消失了,連骨灰都沒留下。
那樣釋然的眼神,難道她早知自己難逃一死嗎?可她從未在自己麵前提過半句,說的都隻是李太醫而已,那她是在以這樣的方式洗涮自己的罪孽嗎?
五月十五,玉妃以病逝的名義昭告天下。
毓璃以易容術幫李太醫改頭換麵,在安陽城做起了小本生意。
一張陌生的麵孔,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隻是愣神了一會兒,便若無其事的收了攤,除了那雙死寂般的雙眸。
因為他以新麵貌生活沒幾天,所以毓璃一直在暗處看著他,既然坊主要保他平安無事,在未確定平安以前自是不能放任不管。
暗自跟著他,隻見他一如既往的生活,並無兩樣,夜晚還有興致喝起了酒,屋裏的燭火一直未滅,那道身影也一直未動過。
忽覺得不對勁,急忙闖進去。
隻見他僵直的坐著,眼睛緊閉,麵容安詳。
隻輕輕一碰便向後倒去,毓璃急忙扶住,已經斷了氣許久,心裏不免一涼,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安靜的死了。
抬眼一看,他留了字條。
“勞煩姑娘將我火化,骨灰就撒向大地,生前不能陪她,死後我不能再讓她這麼孤單。”
原來一切他都已經準備好,自己竟不知道他何時買的毒藥。
將一切跟青衣交代後,坊主隻是愣了許久,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回到宮裏,毓璃將此事告訴雪初,她也是與青衣一樣的神情。
毓璃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或許她們心裏也想不清,隻是有些東西似乎在朦朧著刺激了她們,卻看不清那是什麼。
很快宮裏的人就忘了此事,忘了宮裏曾有玉妃那麼個人,那段時間裏,每次見到陛下,雪初都很想弄清楚他心裏是不是也像表麵那麼若無其事,但其實她心裏是知道答案的,卻依舊不太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