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龐大的空間當中,無數條青銅所製成的傳送帶不斷運轉著,人偶們站在傳送帶旁邊,手不斷抬起又放下,好像在組裝著什麼東西。
青銅傳送帶周圍都放著光線比較微弱的燈籠,足以給人偶工人們提供視野,怪不得我們在外麵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青銅傳送帶彎彎曲曲占滿了整個空間,人偶數量也出奇的多,我往傳送帶盡頭看去,才看到它們做的到底是什麼。
青銅傳送帶的最後一道工序赫然是將一條黑色小蟲放入被組裝成的東西之內,黑色小蟲正是芻蟲,被組裝的東西正是木製心髒!
在芻蟲進入黑色心髒的一瞬間,黑色心髒便跳動了起來,一個人偶工人捧著這顆心髒放入一個木偶體內,那個木偶的臉上就慢慢的擁有了皮膚的光澤,最後由木頭變成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正是之前被陳千聞殺死的曹嵩。
隻見曹嵩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本以為他會指揮人偶來攻擊我們,卻沒想到他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向神道另一邊走了過去。
他很快隱入神道盡頭的黑暗,消失不見。
我急忙追了過去,既然他已經看到了我們,那就不能再留著他當做隱患!
麵前的洞穴相當大,我剛才能看到的隻有人偶的周圍,當時感覺還較為平緩,但從斜坡下來之後才他’娘的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我腳下的平路此時已經消失,地麵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極不平整,稍不留神就會腳下一空,好在塔巴在後麵能夠拉住我。
我將已經快要燃盡的火把丟入麵前的坑洞之中,隻能看到火光越來越暗,卻始終聽不到落地的響聲,也推測不出麵前的坑洞有多深。
有些坑洞中已經長出了長草,在這麼黑暗的環境下長出的草果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皮膚隻要被碰到了就會奇癢難忍,司馬昭就被碰了那麼一下,就那麼一小下,被碰觸的皮膚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他撓爛了,我甚至能聞到從他手上傳來的血腥味,也不知他留了多少血。
塔巴看他太難受,直接把他打暈了扛在肩上,並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紗布。自從上次出海之後回到四海城,他就學習了很多知識,特別是急救方麵的,他越來越像一個奶媽,還是又扛打又能輸出的哪種。
也不知是司馬昭的血還是我們剛才從曹嵩房間中帶出的血的原因,坑洞中的長草瘋狂的長了起來,我們經過的地方本來不到膝蓋的草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長到了齊腰的長度。
我們走的更快了,身後是遇血瘋長的長草,我們隻能拚了名的跑,同時還要小心腳下的坑洞。
我經過人偶工人的時候,發覺它們和外麵的人偶還是有所不同的,它們太過麻木而且不會說話,更像是一台機器。
青銅傳送帶還在不停轉動,各種各樣的零件被傳送下來組成不同的東西,我甚至在傳送帶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全身被改裝成冷兵器的兵傀。
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我聯想到了會變成戰爭機器的紅珍珠號,簡直和眼前的東西簡直如出一轍,也不知設計此地的墨家鋸子是誰。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神道的另一邊,我跨入神道的下半部分,在腳踏在地麵上的一瞬間,一陣強烈的光芒從背後射了過來,我即使是背對著光暈,眼睛也難受的不得了。
強光隻持續了一瞬間便柔和了下來,我扭回頭一看,隻見眼前的洞穴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原來這個洞穴的形狀是類似一座大鍾的內部,九盞巨型黃紙燈籠從半圓形的頂上吊下來,便是這東西把洞穴照了個一清二楚。
青銅傳送帶在我踏入第二段神道的時候便停了,發出吱吱呀呀的青銅哀鳴聲,聽起來甚是淒慘,此時再往場中看去,人偶們也停止了工作,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