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也算是大致明白了梁八爺的動機。
梁八爺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等著我,他此時的臉色已經略微紅潤,可能是熱茶的功勞,他說完就將雙眼微閉,等待我的回答。
我沉吟片刻,對他說道:“如今大雪封山,我們要去昌邑恐怕要等到雪停了,你的身體……”
梁八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真怕他撐不過來年春天。
他擺了擺手表示身體沒問題,然後直接跟我說:“咱們現在就啟程。”
我愣了一下,就你這破身體,還想在大雪天趕路?逗我呢吧!何況現在還真不一定能去成呢!
我皺著眉頭將心中的疑問一一說出:“現在怎麼去?海被冰封不能行船,馬匹在雪天也跑不快,陸上到達昌邑也不知道要多久……我記得昌邑是在江西吧?從四海城去昌邑,就是從青州去到荊州,我先不說我這個身份去那地方有多危險了,就說這路程,沒十天半個月也下不來。”
梁八爺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一說完,他就開始思考起來。
現在啟程並不是個很好的時機,可梁八爺還是要去,他隻是思考,卻沒有猶豫。
“現在必須啟程,我們隻能敢在大雪停下之前進去。”
我不解道:“為什麼?”
梁八爺輕輕吐了口氣,他每次遇到了稍微麻煩一些的事情都會做出這個舉動。
“海昏侯的墓並沒有建在平地上,而是建在一座島上,偽塚是建在昌邑城西的,可其中什麼都沒有……我們要去到裏麵,就隻有在冬天河水被冰封的時候,才能坐船到湖中央的島上去。”
他這番話斷斷續續的,還有些詭異,我甚至聽出了一些恐怖故事的味道來。
我聽出來了他話中另外一個信息,為什麼我們隻能在湖被冰封的時候才能去到島上呢?平時難道不能在湖中行船嗎?
於是我便問他:“那湖裏麵有什麼?”
梁八爺攤攤手:“我沒去過,曹嵩的記載中也沒有具體的描述,反正就是一些你絕對不想看到的東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隻要從冰麵上走,就一定可以避開那些東西。”
我點點頭,然後陷入了沉思。
我應該怎麼去到江西呢?大雪才下了一晚,外麵的積雪就已經沒過了小腿,雪勢還沒有絲毫減弱的樣子,這種天氣騎馬是不可能的,那麼要用什麼當做代步工具呢?
我忽然有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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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大雪如預料之中一般沒有變小。
我們依然是啟程了。
一排十隻薩摩耶在前麵跑著,我和梁八爺坐在後麵臨時趕工而成的雪橇上,隻感覺風呼呼的從耳邊刮過。
我有些慶幸,這些薩摩耶是我從一個被困在四海城的毛子商人那裏高價買到的,薩摩耶這種犬本是西伯利亞那裏培養出來的犬種,這個時代還沒有完全進化成後世的寵物犬,它仍然具有在最艱苦嚴寒中雪的生存能力。
我依稀記得,薩摩耶這種犬的全身大概有200多塊骨頭,具有堅固的支撐作用,也是它們急速奔跑的基礎,再配合上發達的肌肉,就有了長途奔跑的耐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