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聽到什麼動靜了?”上官婉兒問道。
“有人采石,不過二裏。”李承煜說道。
上官婉兒聞言坐直了身子,扶著李承煜站了起來,麵西而立,道:“我們去看看。”
“上來。”李承煜蹲在她前麵,回頭說道。
上官婉兒伏在他的背上,一道電流從李承煜的心口衝到他的嗓子眼,心中的悸動無以複加,他感受著背上至親至愛之人的嬌弱,動作更加輕柔小心。
“殿下。”上官婉兒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疲憊的雙眼還是瞅到了李承煜耳垂下的粉紅,不由彎起嘴角。
“嗯。”李承煜怕聲音大了吵到她,又怕聲音小了她聽不到,卻不知小虎正在委屈地站在他身後,小小的身影顯然是被他遺忘了。
“小虎。”上官婉兒提醒道。
李承煜這才想起小虎,轉過頭對他說道:“你跟在我後麵。”
小虎點頭,一雙小短腿邁得有些艱難。
“過來。”李承煜歎了一口氣,伸出一隻胳膊將小虎抱在了懷裏。五歲的孩子甚至都不及路邊的石頭高,李承煜終究是不忍心。
敲擊石頭的聲音越來越近,就連上官婉兒和小虎都聽到了。又走了十幾步,聲音卻停了下來,隻聽有人說道:“他們吃香的喝辣的卻派我們上山采石頭,累死老子了。”
三人躲在大石背後,就在下麵有個五丈深,十八丈寬的采石場,裏麵蹲著坐著共有十七人,穿著打扮與青鉞寨的嘍羅有些相似,隻是沒有之前見到的衣服齊整。
有一人蹲在一塊一人高的大石旁,手裏拿著一個鐵錘子,正有一下沒一下的鑿著,卻更像是消遣。他斜眼看了剛才說話的那人一眼,道:“他們是行伍出身,瞧不起咱們行走江湖的人,有什麼奇怪!”
這時一個額頭上長著刀疤的人一拳頭砸在大石上,罵道:“說好聽了是行伍出身,還不是被淘汰下來的老兵?”
這時一個麻子臉從坑裏爬上來,叫道:“你們是不是傻?”
眾人看他,隻見他坐在一條石頭上,說道:“諸位忘了不久前在鶴頸峽發生的事了嗎?幫主奉上麵的命令將人埋伏在峽穀兩側,本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不曾想連同另一波人都中了安平公主的埋伏。咱們雖然在這裏吃苦受累,卻不比他們好多了?”
另一個人不讚同地說道:“麻子,你這話我不讚同。咱們都是習武之人,誰不希望這一身的本領能派上用處?如果讓我和他們一樣殺個痛快,我就是死了也覺得痛快。”
麻子冷笑,道:“兩波人馬,十多天的準備,連安平公主的麵都沒有看到就傷亡大半。死的死,抓的抓,你覺得痛快?幫主這是保全咱們,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刀疤臉聞言挑眉,嗤笑道:“你怕死別人可不怕死,還說什麼幫主想要保全我們?自從把我們派到這深山老林裏采石挖礦之後,他早把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忘了。上麵的放個屁都是香的,他巴結人家還來不及呢!”
一個坐在長石上的人幽幽歎道:“咱們敬幫主是個好漢,哪曾想好好的青鉞幫成了朝廷的走狗,青鉞幫已經不是以前的青鉞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