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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場次是一場對一場的,距離最開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約兩個時辰,有實力差距特別大的可以說是分分秒秒解決戰鬥,也有差距小的要拖上很久,遇到雙方都磨蹭的,那就沒辦法了。
作為四山座首之中第一個出來戰鬥的,唐時受到的關注明顯不低。畢竟南山的實力在小荒四山之中排在第二,更何況唐時跟東山的人恩怨不小,這時候他一出現,眾人的目光都轉過來了。
相比唐時的輕鬆,唐婉的壓力就大了。
一條血線延伸過來,唐時的名字跟隨著他的腳步移動,便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四方台下的濃重陰影之中,他站在中間,便看向了還沒走過來的唐婉。
金丹後期和金丹初期的戰鬥,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
隻是這種比試,本來就有實力差距,絕對的公平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唐時就站在那裏,一身的閑適,背著手看著唐婉,眼底卻是殺機凜冽。
當初的恩怨很深,也不是什麼朋友故人,說是遇到洛遠蒼這樣的人,興許唐時還要小小地糾結一下要不要留手,可對唐婉——當真沒什麼顧慮。
對戰的規矩是,一方若是一個時辰不出現在四方台下,便算作是自動認輸,判作另一方勝利。唐婉,又有沒有這樣對戰的勇氣呢?
眾人都在看,唐時也在看。
若是唐婉不走出來,那便是唐時在氣勢上完勝,隻是唐婉若出來了,怕就不能完好無損地回去了。
第一場對戰就殺人,似乎不大好,更何況自己代表的是道修,沒必要給眾人造成一種血腥的印象,隻是該下的狠手,一樣也不會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獨尊台上安靜極了,唐婉手指扣緊了,便掐到自己掌心。
唐時一直看著她,甚至唇邊還掛著那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是在想她是不是會站出來。站出來大半可能是個輸,可是不站出來就永遠也不會贏。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區別在於,死還是不死。
若唐婉一直都站在那裏,那麼很明顯,唐時沒有對她動手的機會,所以她至少在這獨尊台上不會遇到任何的危險。
秦溪是這一次天海山的領頭人,也看向了唐婉。
這雖然是個人戰,可是……有的東西也關乎士氣的……
若是唐婉不出去……
秦溪眯了眯眼,隻淡淡道:“婉師妹,到你了。”
這意思,是唐婉非去不可了——她不必必須去,隻是如若不去,不管她以後怎樣,門中人都會瞧不起她,對唐婉來說這是一個兩難的局麵。
她忽然知道為什麼了,隻因為當初的唐時也麵臨過情況不一樣卻是類似的窘境。當初她的無理取鬧而今自己要食下的苦果。
隻是她不甘心……
可是又害怕。
唐時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這讓完全被現場緊張局勢感染了,也跟著緊繃住自己腦子裏那根弦的眾人嘴角抽搐了——這牲口,人家漂亮姑娘因為麵對你這樣的禽獸而緊張猶豫,你卻他媽在這裏打嗬欠!要臉不要?
唐時當然不要臉,要命就成了。
隻不過唐婉跟唐時是不一樣的,這蠢女人是要臉不要命的。
在看到唐婉竟然走出來的這一刻,唐時忽然之間笑了,卻道:“我若是你,便絕對不會走出來。”
唐婉一震,隻覺得一股寒氣,在唐時朝她笑的時候就從她腳底鑽出來,並且迅速傳遍了她全身,她哆嗦了一下,卻還是走上來,咬牙道:“你這東山的叛徒,也有臉對我說這話?”
東山的叛徒?
唐時的眼神一下陰狠下來,卻輕飄飄道:“你說我是叛徒,我就是叛徒了嗎?臉不小……”
得是有多大臉才能說出這句話來啊?不說什麼天海山,隻說是東山——他出身東山又怎樣?出身東山現在在南山便是叛徒了?笑話!
唐婉見唐時似乎有被自己激怒的跡象,竟然有些得意,她之前是害怕極了,可是現在卻忽然之間被對話轉移了注意力,“叛徒便是叛徒——”
這女人說話真不好聽,唐時手指一動便甩過去無數的指刀,劃上了她那一張漂亮的臉,手指之間旋轉著無數道白色的氣刃,便道:“你都說我是叛徒了,那邊要做叛徒該做的事情。”
唐時不是什麼君子,對女的下手也不留情,比如當初的溫瑩。
他腳下一點,便見到那血字移動帶來的一道血光向著唐婉飛馳而去,速度奇快無比!
周圍很少有人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一家出來的,隻以為他們的姓氏相同不過巧合。可隻有東山這邊的人是最清楚的,這兩個人是舊仇了。
一個唐家出來,到了天海山是兩個待遇,隻是後來又走了不同的路,相互之間的關係不好,唐時的嘴賤,這唐婉也沒好到哪裏。
當下唐婉隻感覺自己臉頰刺痛,抬手一摸便有血跡滲出,隻不過更大的問題是——唐時已經到了她麵前了。
若是尋常的金丹初期和金丹後期,興許還有一戰之力,可唐時是不一樣的金丹後期。
他僅憑借自己當初的修為便能夠秒了唐婉,更不用說是現在了。
“叮”地一聲尖銳響聲,這獨尊台上眾人隻看到唐婉忽然之間抽手拔劍便擋在了自己的胸口,而後被一下撞開蕩向後麵,連著倒退了好幾步,才吐了鮮血停下來。
唐時手中那一道氣刃便在指尖不停地反轉,這光華雪白極了,便是無數道——霜刃!
“似乎還不錯,長進了。”
當初的唐時,不過是個練氣期的弟子,她唐婉想怎麼對付便怎麼對付,如今卻用這樣的口氣對自己說什麼“長進了”?這對唐婉來說,是赤1裸裸的侮辱!
她咬緊牙,強壓著怒氣,聲音都有點顫抖起來:“你便當真以為我好欺負嗎?”
喲,瞧著唐婉大美女委屈的,嘖嘖,真是我見猶憐……
唐時冷笑一聲,連話都不想說了,手中的氣刃十道化作一道,已然是那已經被唐時玩兒得出神入化的“大雪滿弓刀”了,氣刃伸長,竟然是一把冰刀,雕刻精美,被唐時握在手中,像是一把真刀,而非是以前凝聚出來的那種氣勁。
唐婉看著這刀的模樣,有些眼熟,忽然便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隻是她現在已經是退無可退,隻能向前——抗不過這一關,興許就是個死了。
她乃是天生純陰的爐鼎體質,便能修煉一種純陰的功法,隻是此法頗有自殘的感覺,還沒到大成的時候應當盡量不使用,可是為了保命,現在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一瞬間,唐婉身上冒出一團很奇怪的綠光,而後便見到她那一雙眼也變成了綠色,抬劍起,卻也不再說話了。
這一門功法名為《雪華心法》,隻有純陰之體才能修煉,唐婉便是這其中的幸運者,可是此刻她隻能哀歎自己的不幸了。
在這一戰之後,唐婉即便是能活下來,身上的修為也不會剩下多少了。
站在後麵觀戰的秦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卻道:“可惜了……”
不過是站在那裏說的假惺惺的話而已,秦溪沒有一點可惜的想法,隻是雙眼緊盯著唐時。
他跟唐時,還有東山這邊唐時的老相識們,都算是這一場四方台會個人戰裏麵的佼佼者,越是到了後麵越是有遇到的可能,所以現在將唐時的實力摸清楚,對他們有很大的好處。
隻是一方想要試探,另一方卻想要藏拙。
那唐婉的手掌之間竟然忽然冒出了許多的藤條狀的綠光來,隻蜿蜒曲折地向著唐時這邊甩過來,便要將唐時困住,唐時暫時還不知道這東西的古怪,便這樣直接提刀一斬,意圖將這綠藤條斬斷。
隻是唐婉修煉的這功法可以說是既詭異而奇妙,像是她整個人已經化作了一株綠樹一樣,甚至可以說是——樹妖。
這種感覺極其不好——在唐時看到那被指斬成了兩截的綠藤重新回到唐婉的身上,成為了兩截,卻立刻重新長起來,並且變成了雙倍一樣。
這些藤條繼續迅速地圍上來,要將唐時束縛住,唐時不信邪,也忽然有心試探一下這唐婉的功法,如今看著唐婉這樣得意,他退一步,再次一刀砍去,兩截變四截,四截變八截……
臥槽尼瑪,這是什麼邪門兒的功法?
唐時一刀一刀甩出去,卻讓唐婉那邊的情況越來越詭異,不僅是與唐婉對戰的唐時,便是周圍的眾人,乃至於這九山上觀戰的非參會人,甚至包括那浮雲階上的大荒大能修士們,也都有些為之驚訝了。
這唐婉……一開始隻不過有那一兩條的綠藤從她身體之中冒出來,可是隨著唐時砍下去的次數越多,這綠藤的數量也就越來越多,很快唐婉整個人的身體上都長出了綠藤,活像是一隻毛球,隻不過格外地猙獰。
浮雲階上,那胸口上繡著一隻燃火小鼎的丹閣第六層層主忽然道:“怎麼覺得這功法有些熟悉?”
他旁邊的乃是藏閣第八層層主湯涯,湯涯看著那唐婉,便一眯眼,道:“很像是妖修靈閣第五層層主疏淺的功法,隻不過疏淺乃是樹妖,這唐婉又是怎麼回事?”
眾人都已經看出了不對來,其實這術法並沒有什麼妖氣,隻不過是看著詭異了一些,本質上應該還是道門的法術,可唐婉如今跟看上去卻變得與妖沒什麼區別了。
她一摸自己的耳垂,便道:“如今你還有辦法殺我嗎?”
怎麼可能沒辦法?
唐時一刀一刀地甩出去,旁人都覺得唐時是瘋了——明知道這一招沒用,這個時候就該放棄了,現在是唐時的上下左右前後都有綠藤在舞動了,張牙舞爪地將他籠罩在中間,砍去了一撥,之後便是更加瘋狂的一撥湧上來,似乎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