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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這算是什麼?公然挑釁四方台會的主持者,來自大荒總閣的大能修士?
即便是唐時的措辭不是很出格,可這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確了。那天算長老根本一副要針對應雨的樣子,正常人都不會像唐時一樣大膽。
隻不過,若是由著天算長老說,應雨立刻就會被打成什麼妖魔鬼怪,指不定一會兒就被拖去大荒研究了,這姑娘好歹還是洗墨閣的人,說拉走就拉走,洗墨閣的麵子往哪裏放?沒這道理的事兒。
現在眾人都以為唐時要倒黴,可是那天算長老反倒是沒說話。
四方台的重要性,天算長老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天算就不會自己作死。這四方台有四方台的規矩,即便是天算也不敢去打破,大荒之中的修士亦如是。
所以如今唐時說的這些話,固然讓天算不喜歡,可他找不出話來反駁唐時。
他說出來的話,似乎是離經叛道的,甚至與眾人的認知不同,可其實四方台會就是這樣的。一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平等的,後來才逐漸地變了味。
天算憋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道:“四方台會,第一乃是東南西北四方平等,其次卻是仙佛妖魔四修平等,即便你這位小師妹不屬於這四道之中的任何一道,卻是屬於南山,所以她並無任何的過錯。貧道也不過一問,南山座首不必擔心。”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三兩句就將自己之前的意思給撇開了,反倒是隱約有些譏諷唐時多心的意思了。隻不過唐時現在不跟這老道計較,反而是風度絕佳地一抱拳,便道:“多謝天算長老解疑。”
他見天算一點頭,便一把將應雨扔回了南山,道:“給她吃藥。”
應雨咬牙:“你才有病。”
眾人才懶得理會小師妹的哀嚎,直接將座首的命令貫徹到底,按下應雨,就給她吃各種各樣的丹藥,應雨哀嚎了一陣,又不知道為什麼哭起來。
白鈺按住她腦袋,便問她道:“你哭什麼啊?”
應雨抽抽鼻子:“是冒泉水了,什麼哭啊。”
“……”眾人無言。
杜霜天道:“給她吃藥。”
……
那邊南山的忙活著,唐時這邊卻直接站在了中間,看向了東山那邊過來的讓尹吹雪。
兩個人在各種各樣的場合交手過幾次,不過勝負都是沒怎麼分出來的,在劍塚的時候看似是唐時贏了,不過後來還是中了尹吹雪的算計,後麵也不過是不痛不癢地幹幾架,沒什麼結果的。
如今要打架,卻又有之前的賭約,尹吹雪和唐時都在知道,這是一場不會出人命的戰局。
不過這樣也好。
隻是在比試開始之前,尹吹雪還是按著劍道:“死不死人,都要看天命的。”
唐時也笑,同時手掌一伸,斬樓蘭便已經在他的手中了。
“死不死,的確看天命,不過我最喜歡的結局還是——你死,我活。”
尹吹雪隻說他大言不慚,便已經直接拔劍了。
在這一刻,便已經兩劍相交。
尹吹雪的劍,乃是吹雪劍,既有了吹雪劍意,也是有吹雪劍法的。
“小雪。”
吹雪劍,小雪劍和大雪劍,各有各的精妙,小雪劍重勢,大雪劍重意,小雪劍精致,大雪劍粗獷。
如今伴隨著尹吹雪小雪劍一出,便在這方圓一丈之內下起來了小雪,那飄搖的雪粒子撒鹽一樣,隻是轉眼之間又如柳絮了。
便在這一片清風一樣的飄搖輕緩之中,尹吹雪的劍也輕緩地出現了,看似遲緩,實則一下便到了唐時的眼前,那劍尖鋒銳,似乎便要刺破他的瞳孔。
劍影甚至在他眼中放大了,唐時微微一側身,便翻手起劍,卻是一劍點住了尹吹雪這一劍的劍尖,而後他的劍尖順著尹吹雪這劍的劍身滑了下去。
兩把劍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唐時也是清楚的,一開始尹吹雪便占了“器之利”,隻不過現在的尹吹雪跟唐時都是金丹後期,沒什麼誰比誰厲害太多的說法,唐時所用的斬樓蘭劍本身,也比唐時的修為等級高了,兩個人都隻能將手上的劍發揮到金丹後期的效果——所以這武器的差距,原本是可以忽略的。
隻不過,因為尹吹雪的身份畢竟不一樣,這吹雪劍甚至可以說他本命靈劍了,與他本人的契合度是相當好的,若唐時隻有一把斬樓蘭,肯定是不如尹吹雪的。
好在,唐時不僅有斬樓蘭。
他一劍已經擦著尹吹雪那劍劍刃,到了劍柄處,眼看著手腕一轉,便要直接削掉尹吹雪的手腕。隻是尹吹雪劍法老道,本身便是劍修,經曆過的戰鬥不知凡幾,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被唐時這簡單的一招解決掉?他隻輕輕地將手肘一抬,便一壓劍柄,接著整個劍身上翹,劍尖上指,唐時斬樓蘭竟然直接順著他動作的軌跡重新從劍刃上劃過,而後從劍尖過去,兩劍分開,這才見天朗氣清。
眾人剛剛鬆了一口氣,卻見唐時直接手腕一抖,卻是直接將方才插到頭上那三株木的枯枝摘下,手指一折,便見枯枝折斷,無盡的綠意湧出,方才唐時使用的“枯木逢春”一劍便直接出現,而後漫天藤蔓伴隨著唐時這一劍遮天蔽日一樣將尹吹雪逼退三丈。
然而綠意之中,卻有冰冷的雪意透出來。
枯木逢春之術,便是有一個“春”字,而尹吹雪的劍,卻偏偏是“吹雪劍”,乃是冬。
於是尹吹雪便在被包圍之中,道一聲:“大雪。”
大雪,小雪,隻不過是兩個節氣,也代表著劍法的深度。
劍身有雪花凝聚起來,卻是一片飛雪也能將春減去——萬點愁人的不是花,而是雪!
風,飄萬裏,吹雪度春關!
寒聲淒切,轉眼之間,唐時那一劍便枯萎了——
枯木逢春,又經冬寒。
這是意境上的壓製,唐時一開始先出“枯木逢春”便是已經失去了先機,很容易被尹吹雪一劍反製,如今忽然落了下風。
他所有的藤蔓全部被尹吹雪在裏麵這一劍給凍住了,而後便像是琉璃被輕輕敲碎,尹吹雪的這一劍便輕輕地從這無數的藤蔓之中穿過,劍氣掠過,驚鴻飄渺,無數的藤蔓像是無數的束縛,一瞬間被解開了。
唐時便在這一劍被破掉的同時暴退!
開玩笑,這個時候不跑,更待何時?
他又不是傻子,這種戰鬥,到了一定的境界之中就很難控製好度了,說好的不殺人,開始之前卻也說了——尼瑪的這其實叫做“生死由命成敗在天”啊!
不跑?等著被尹吹雪這劍人尋仇吧。
他跑得快,尹吹雪這一劍從藤蔓之中穿出來,卻刺了個空,於是冷冷一勾唇,卻有持劍,左手手指緩緩地從劍刃上劃過,光華閃爍之間,便已經凝結了一層冰霜了。
劍起,便直刺向前,尹吹雪持劍直直向著唐時,便見他身周也有一道道狂風也被凝聚了起來。
天寒地凍,便是整個地方都冰冷了起來。
三株木的枯枝從唐時的手中化作粉末落在地上,便已經再也不能用了。
他抿唇,卻直接拉開了陣勢,一套達摩劍法便與尹吹雪戰在一起。
斬樓蘭幽藍的光芒之間夾雜著一些並不純粹的金光,竟然混雜出幾分綠色來,很快便跟尹吹雪那雪光混了起來。
唐時一不留神,竟然被尹吹雪一劍劃傷了手腕,還好傷口不深,隻是滴血,沒有整個手腕都廢掉。
他冷哼一聲,道:“你他媽真不留情,還不放水!”
好歹他們之前也是有賭約的,知道他不留情是一回事,可是真正被這人不留情地劃了一劍,感覺那是兩碼事。
他都沒發狠招,尹吹雪這是要趕鴨子上架,逼他下毒手啊!
尹吹雪隻知道唐時並沒有係統地學習過什麼劍法,他的術法全都是支離破碎的,劍招也是,東一劍西一劍,不像是尹吹雪,根本就是專業的劍修。第一劍出什麼,第二劍出什麼,都是有算計的。
第一劍出去的時候,按理說便已經知道第二劍的劍勢了,可是因為唐時這賤人沒係統地學習過劍法,所以他的劍路根本不能預測,尹吹雪的劍法也有些被打散了。
雖說劍修是隨心所欲,可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章法,最怕的便是出現現在這樣的問題——被人打亂節奏。
尹吹雪與人論劍,向來都是以他為主導的,唐時的劍法不如他,可現在唐時卻能夠打亂他的節奏,順便也能夠將他主導的劍勢給毀掉。當初跟唐時對戰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那種深深的抑鬱!
唐時不會劍,卻成為了他跟尹吹雪對陣的時候最大的優勢——可是這樣的優勢卻不會讓他決勝,隻能保證他不敗,所以若是要決勝,還要一點別的東西。
蟲二寶鑒之中,唐時在達到金丹後期的時候,開出了兩首新詩。
從四方台會到現在,還不曾有一個對手能逼迫唐時使用蟲二寶鑒,可是對戰尹吹雪,蟲二寶鑒才是最後決勝的東西。
他左手握緊了,便抬眼看向尹吹雪。
尹吹雪聽他方才罵自己不防水的這種行為,同樣還了一句:“你怎麼不先放水?”
唐時刻毒一笑:“我先放水就被你玩兒死了,不如你先放水,讓我玩兒死你?”
……這樣惡毒又沒節操的話,唐時竟然能說出來。
嘴賤也是一種天賦技能,賤一點是一人敵,賤很多那便是敵一人,賤到家乃是萬人敵,賤得驚天地泣鬼神那就是敵萬人了。
唐時無疑是“究極嘴賤”級別的。
尹吹雪懶得跟唐時廢話,他這個境界已經很難被挑出什麼真火來,說得再好看,不如打得好看。
更多的時候,尹吹雪一招“萬裏雪飄”,朵朵飛雪似劍,竟然直接將唐時整個人前前後後地圍困住了。
隻是水火相生相克,在唐時被困住的一刹那,那拇指與無名指一碰,便如天雷勾動地火,“轟”地一聲響,便見火焰漫天而起,隻想是一團火,從唐時的身周冒出來,竟然之間將尹吹雪方才那一招“萬裏雪飄”給化為了烏有。
伴隨著飛雪一起燃盡的,還有劍意!
以前遇到的都是以劍對劍,還少有遇到這種直接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來對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