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睡夢中,張錦溪渾身抽動,大叫一聲。

程一楓開亮電燈,看到一頭一臉汗的張錦溪,“你怎麼啦?做噩夢了?”他把她扶起來。

張錦溪頓時淚如雨下,“我,我看到叔叔被人殺死了,嗚嗚。”

看著她擔驚受怕的樣子,程一楓心裏頓時一軟,他攬過她的身體,“傻瓜,做夢而已!”

靠在程一楓的懷裏,張錦溪覺得格外安心。這是程一楓頭一次對自己這麼溫柔,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然而,電話卻不失時機的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褚軒儒打過來的電話。

“錦溪,如果我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一定要扛住?”褚軒儒電話那頭似乎強忍著哭聲。

“怎麼啦?陳叔叔,你別嚇我呀?”張錦溪抓緊電話錦溪,剛才噩夢裏那種不好的預感再一次襲來。

“你叔叔他,他出車禍了!”

“他怎麼樣?有沒有事?”張錦溪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他,他過世了”

張錦溪腦袋哄的一聲,頓時沒有了任何知覺。程一楓拿起電話,才從褚軒儒那裏問清楚了出事地點。

再看張錦溪,隻見她眼睛空洞的盯著前方,除了流淚,什麼表情也沒有。

“錦溪,錦溪!”他搖晃著她。張錦溪緩緩轉過頭,看著程一楓,“我要去找叔叔,帶我去見他!帶我去見他!”她無力的抓著他的手,像一個突然被抽空了靈魂的驅殼,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程太太也被驚醒,三人連夜趕到醫院。

褚軒儒守在太平間門口,抱頭痛哭。張錦溪在程一楓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到放著叔叔遺體的冰棺前。

一張白布蓋在一具頎長的軀體上,張錦溪顫抖著手要去揭叔叔臉上的白布。褚軒儒一把抓住她,搖了搖頭。他不想讓她看見張征年那張已經被車禍毀了的臉。

張錦溪倔強的掙脫他的手,伸手掀開了白布。

看到遺容的一刻,她瞬間暈了過去。

張錦溪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程一楓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看著她眼皮抖動,時不時被噩夢驚擾,卻怎麼也醒不過來,程一楓恨不得進入她的夢中,代她受過。

經過這件事情,他終於能冷靜下來麵對她。說到底,她也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叔叔說的對,她什麼都不知道,不應該受到自己的責難。可想想自己,之前都對她做了些什麼呀。可是錦溪卻是一味包容,忍讓。想到這裏,程一楓自責不已。

“錦溪?錦溪?”看到張錦溪似乎又在做噩夢,程一楓焦急的喚著她。

張錦溪費力地睜開眼睛,一眼看見程一楓那張英俊的臉龐。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來了?有沒有好一點?”程一楓長舒一口氣。

張錦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睜開眼就是流淚。程一楓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裏,臉緊緊靠在她的頭上。柔聲安慰她,“沒事,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

程太太推門進來,見到此情此景,既傷心又欣慰。這小兩口因為被捆綁的婚姻曾經一度勢如水火,現在終於患難見真情,懂得彼此互相體諒了。她輕輕地帶上門走了出去。

叔叔的一切後事都是褚軒儒一手操辦的。對於張征年的過世,如果說還有誰比張錦溪更,傷心的話,除了褚軒儒就沒有別人了。

“征年雖然沒有立遺囑,但他一生未婚、膝下無子,你是他唯一的合法繼承人。這是你征年這些年所有投資的股份,以及名下的房產、基金、收藏品目錄,屆時全都會轉移到你名下。”褚軒儒把一份文件推到張錦溪的跟前。

張錦溪握著鋼筆,眼淚又一次掉下來。她五歲父母雙亡,被叔叔接過來後將自己視如己出。可以說,叔叔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要這些東西,隻要叔叔能活過來。

褚軒儒拍拍她的手,“錦溪,簽字吧,我相信你叔叔也這樣希望的。”

自從張征年過世後,方樂涵就沒見過程一楓。她打電話,總是被轉入語音信箱。打他秘書的電話,回話也讓秘書轉達,到公司也見不到人影。

公司的人告訴她,程總的太太最近身體不太好,程總有重要的事情才會來公司處理。

方樂涵氣呼呼的離開公司。原本以為隻要張征年這顆大樹死了,程一楓就會無所顧忌了。沒想到反倒便宜了張錦溪。

“程太太?哼,程太太最終是誰還不一定呢。”方樂涵嗤笑一聲,離開了程一楓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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