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印證鄭長興的猜測般,下一刻,他便收到警方打來的電話。
“你好,我是鄭長興,那她現在情況怎樣?好,我們立即到。”
“發生什麼事了?”從鄭長興所說的幾句話中,唐宇傑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剛才是警方打來的,說可兒在羈留所裏發生意外,被送進醫院了。”站起身,鄭長興邊說邊往外走,“具體的到醫院看看再說。”
於是,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去。
充滿壓抑氣息的病房裏,唐宇傑站在床邊,眼底閃爍著難以自控的心疼及憤怒之色。
隻見床上的鄭可兒,頭部跟右手都纏著紗布,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打了石膏的右腳用繃帶綁著吊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遭受到過什麼酷刑似的。
“為什麼會這樣?別告訴我,是她自已摔成這樣的!”握著護欄的手緊了緊,唐宇傑臉容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站在一旁,同樣臉色難看,卻比他顯得冷靜些的鄭長興回答。
“我已經問過送可兒進來的人了,據他們所說是可兒在飯堂吃飯時,有人鬧事,她被殃及池魚才弄成這樣的。”
唐宇傑先是一愣,繼而冷笑道:“你相信這種鬼話?”
如果隻是被殃及池魚的話,至多就是傷到手臂或者腳罷了,傷成這樣,一看就是被人故意打傷的。
鄭長興轉過頭,用那雙睿智的眼睛盯著唐宇傑,壓低聲音道:“還記不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可兒上次被人打傷入院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唐宇傑瞳孔倏地收縮了下,“你是說這次可兒會出事,也是那個幕後黑手指使的?”
鄭長興道:“雖然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可兒一而再出事,如果說這隻是意外,打死我也不信。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盡快找到證據為可兒洗脫嫌疑,否則,我真的不敢想像下一次,她又會遭遇什麼意外了。”
聽到鄭長興在‘意外’一詞中加重語氣,唐宇傑臉色黑了幾分,眼底的滿是掙紮之色,半晌後,他毅然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到沒人的地方,他掏出手機,深呼吸一口氣後,打通了藍蘭的電話。
“是我,之前你說的,隻要我跟鄭可兒離婚,你就把證據交出來是不是真的?等會我就找律師辦手續,行,一言為定!”
一口氣把要說的說完,也得到想要的答案,唐宇傑掛斷電話,眼神顯得有些迷惘,心底深處仿佛缺失了什麼似的。
握著手機,呆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正要走回病房之際,卻在看到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鄭長興時嚇了一跳。
明明沒做過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卻在對上鄭長興洞悉人心的眼眸時,唐宇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怎麼一聲不吭就站在這裏,你當律師的應該知道,偷聽別人講電話是不對吧?”
鄭長興語調沉穩地開口,“你要跟小妹離婚嗎?”
唐宇傑臉容僵了僵,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又聽鄭長興繼續說下去。
“你會跟小妹離婚,是不是跟為了那些證據?”
聞言,唐宇傑脫口而出道:“你知道什麼了?”鄭長興怎會知道藍蘭手上有證據的事?
對上唐宇傑質疑的目光,鄭長興挑起一邊嘴角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正等著你替我解惑呢。”
唐宇傑嘴角抽了抽,直覺告訴他,鄭長興並不如所說的那樣一無所知,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沉吟半晌後,他開口道。
“那晚,藍蘭也在俱樂部裏,正確來說,她有辦法可以替可兒洗脫殺人的嫌疑,隻是......”後麵的話,他突然講不下去,被身邊的女人威脅如此丟臉的事,讓他怎麼說出口?
他講不出口,鄭長興卻替他把話說完。
“你是想說,那晚藍蘭就在現場,手裏握有可以證明小妹清白的證據,但她卻不肯交出來,除非你跟小妹離婚娶她,對吧?”
唐宇傑沒有回話,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四周的空氣仿佛出現了瞬間的凝滯。
半晌後,唐宇傑打破沉默道:“這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結果,現在我要跟鄭可兒離婚了,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鄭長興揚了揚眉頭,語氣平淡地道:“我很開心。”
唐宇傑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後道:“明天我會把離婚協議書交給你,希望你可以說服可兒簽字離婚。”
鄭長興點頭答應。
唐宇傑又道:“你不要讓她知道真相,我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覺得虧欠了我,你隨便找個借口讓她簽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