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寧尋找了一夜,現在加上輸血,虛弱得快要支撐不下去,卻咬牙堅持著。
昏昏沉沉中,她腦海裏深藏的記憶卻浮現了出來。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紀炎熙的情形。
他前來拜訪,葉家受寵若驚,把他迎進正廳。
而她身份低賤,根本沒有見他的機會,又因為做飯打碎了一隻碗,就跪在廚房外受罰。
葉府管家站在她麵前,一邊扇耳光一邊大罵。
“賤丫頭,那是蓉小姐最心愛的碗,你是不是故意打碎的?”
葉如寧低著頭,嘴角淌著鮮血,臉頰腫得像饅頭,碗是葉蓉蓉自己打碎的,卻怪到她的頭上。
可她身份低賤,母親也隻是一個丫頭,母女倆在葉家根本就沒有地位,隻能逆來順受。
管家正要一巴掌打下來,揮到空中的胳膊卻被攔下了。
緊接著,她聽見了世上最清冷動聽的聲音。
“在我麵前,你也敢隨便打人?”
“炎熙少爺!”管家一抬頭,趕緊賠笑:“這丫頭打碎了碗,我正教訓呢。”
跪在地上的葉如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拖了起來。
她驚恐的抬頭,瞳孔裏映入一張冰冷倨傲的臉,烏黑漂亮的眼睛直盯著她腫脹的臉。
這張臉是那麼俊美,讓繁花三月的春天也黯然失色。
“你怎麼回事,臉都腫了還不吭聲?”他瞟她一眼,不耐煩的說:“你是啞巴嗎,被欺負也不哭?有你這麼蠢的女人?”
“炎熙少爺,這是個賤奴,您碰她會髒了手。”管家連忙撲上來:“她犯了錯,待會兒我打死她。”
“滾!”紀炎熙一腳踹開管家,看也不看的扔下銀票,拽著她就往門外走,“這丫頭多少錢,我買了!”
葉如寧不由自主的被他拖著走,完全驚呆了。
他是誰?他從哪兒來?他怎麼連問都不問,就要買自己?
管家趴在地上,看鼻尖前的巨額銀票,也是半天說不出話,心想這紀家大少爺實在狂妄,一言不合就踹人,還明目張膽的搶人。
可是這銀票能買下一幢宅子了,他卻隻用來買個丫頭,真是仗著家裏有錢有勢,就囂張成這樣!
要真是個丫頭還好,就正好用來巴結未來的少帥,可葉如寧是葉府的庶女,怎麼敢隨便賣!
“炎熙少爺,這丫頭不賣。”管家慌忙爬起來,追了上去。
因為她姓葉,紀炎熙最後也沒能帶她走,被管家攔了回去。
可他也沒要回銀票,還放話說她是他的人,今後誰敢再打她,就是跟他過不去!
在這個時候,紀炎熙既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誰,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很快被他忘得一幹二淨。
可是葉如寧卻記得,她把‘紀炎熙’三個字默默的刻在了心裏,直到現在。
鮮血不停的輸入紀炎熙身體裏,葉如寧臉色蒼白,在雨中搖搖欲墜。
正當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手腕忽然被用力抓住,緊接著傳來低沉的聲音。
“把針頭拔掉!”
沙啞的聲音,卻透著一股怒意。
葉如寧渾身一抖,驚喜的低頭看去。
隻見紀炎熙睜開了眼睛,眼有怒意的盯著輸血管。
這女人是活膩了嗎,竟然冒著槍林彈雨跑到這裏,就她這纖細的小身板,還輸血給他,簡直蠢得可以!
“炎熙,你終於醒過來了。”葉如寧欣喜若狂,哭著撲到他懷裏,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她纖細的身體撞進懷裏,紀炎熙想發火,可是在抱住她的一瞬間,一腔怒意卻散了個精光。
他也想她。
就在他失去知覺的那一刻,腦海裏浮現的不是白檸,而是她含淚的眼睛。
他無畏死亡,可是他怕她傷心。
紀炎熙低歎一聲,抬起胳膊摟住她的腰,仿佛要揉進身體那樣緊緊的摟住,冷聲開口。
“你是不是傻,要是被流彈打中怎麼辦?”
這裏是戰場,如果她真的遇到不測,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葉如寧伏在他胸前,哭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哽咽道,“你想起我了,對不對?”
這熟悉的語氣冰冷又溫柔,就像是八年前的他。
紀炎熙的眼神凝固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對不起,我沒有想起來。”
他的腦部有損傷,那些遺忘的記憶,大概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葉如寧怔了一下,眼裏的狂喜慢慢消失,心裏變得空蕩蕩。
他要是想不起來,就還會和白檸訂婚,而她也隻是他弟弟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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