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後不要聯係了……”沈思煙淡淡的說完這句話,便掛了電話。
下一秒,她心口一痛,整個人虛軟的跌在了地上。
桌子上的玻璃杯被碰倒在了地上,砰的一聲碎裂,有一片飛濺在了她的胳膊上,她白皙的肌膚瞬間流出紅色的血。
外麵還在下著雨,不知何時,雨水好像更大了,沈思煙心口絞痛,額頭冒汗,整個身子卻在發冷,她知道自己不好了,忙又拿手機撥了個電話給阿梨。
可電話那頭卻提示無人接聽。
她打算撥打120的急救電話,可眼眸一垂,忽的看到了胳膊上流下來的血。
她忽的怔在了那裏。
她從小凝血功能就不大好,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被丟棄,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這麼多年來,她很少讓自己受傷,因為一旦受傷了,止血很麻煩。
後來嫁給顧懷信,顧懷信對她的保護更是謹慎,就連她刺繡最開始都是反對的。
可她難得有個自己想做和喜歡的事,他便由著她了,隻是囑咐她一定要小心。
幾個月下來,她好像也沒因為這個受過傷,顧懷信才由著她了。
阿信……
她扯唇笑了下,笑著笑著,眼淚便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心口疼的她不住喘息,可有那麼一刻,她突然覺得就這麼痛死了也好。
是啊,痛死了也好,否則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女兒十八歲了,已經長大,有了自己所愛和願意陪她的人,根本已經不需要她這個母親了。
而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從此以後真的將跟她再無關係。
她本是孤女,人生活到現在這個地步,用力愛了一場,也用力恨了一回,其實,已經夠了……
夠了……
“就這樣吧……”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目光清亮了不少。
然後她顫抖著手指,撿起地上的一個玻璃碎片,幾乎不用下什麼勇氣一般,便劃了上去。
她不知道劃的深不深,但她想,已經夠了,她會躺在這個房間裏,流幹自己的血,直至死去。
而這,便是她的一生了,僅此而已。
“我有時候經常會想,如果當時她給我打那通電話時,我接了,跟她說說話,結局是不是就會不同……可是,我沒有……我當時在……”
當時帝都下了雨,阿梨和傅子宴剛回到酒店,身上的衣物,幾乎都淋濕了。
下雨,濕身,情侶,又有了此前的食髓知味,在酒店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裏還能做些什麼呢?
當時阿梨的手機就放在沙發上的包裏,她聽到了聲音,可她沒有去接……
她居然沒有去接……
……
十一月,天氣逐漸步入深秋,北城的天氣不錯,外麵陽光明媚,甚至風吹在臉上都是溫柔的。
距離傅子宴從梨城回到北城,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四個月。
這四個月,傅子宴做了許多事,他從顧氏辭職,回到了一直交給趙凜然管理的公司。
然後對公司內部進行全方位的改組,更名公司名為SOLY,大有在北城大幹一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