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嘴角長黑痣的白大袿,就是一撮毛電話裏說起的給陸大嘴治腿的劉副院長。也就是替陸大嘴養土龍的人。我不知道一撮毛有沒有找人,把陸大嘴想除掉這個副院長的話透露給他。如果一撮毛照著做了,陸大嘴應該先死。
劉副院長把車開到一片荒廢的老窯跟前停了下來。這裏已經離開水泥路,通往老窯跟前是一段土路。而且這路是死的,隻能到老窯跟前就斷了,往前沒路。
再加上晚上車燈亮著,所以劉副院長很輕易就能發現我在跟蹤他。但是他毫不在意,下車的時候還在我車燈照射下朝我這邊望了望對我笑了一下。我離他的距離,大概有五十米遠近。
劉副院長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子,袋子裏血淋淋的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他下了車竟直朝老窯洞裏走去。這種荒涼的地方,一般人夜裏是不敢來的。劉副院長真不是一般人。
我立即吩咐小丫進去看一看,看看劉副院長要做什麼。小丫一嘟嘴:“咋又是我?”
我一攤手說:“不是你還能是誰?叫你貓哥哥去,它回來不會學話啊。這意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小丫一邊下車一邊對兔孫說:“貓哥哥,以後你就多學一門外語唄,學會人類的語言對你很重要的。”
兔孫喵了一聲,看都不看小丫一眼。
小丫下車朝那廢棄窯洞裏飄過去。我也下了車抵近了去。反正劉副院長已經發現了我,離得遠點兒和近點兒都不重要。免孫在我下車時抬頭看我一眼又低下頭去趴在那兒養神,好像對廢棄窯洞裏的東西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我剛走到窯洞門口,裏麵就傳出劉副院長的聲音:“你別進來,在外麵等一下,馬上就好。”
“劉副院長在裏麵做什麼呢這麼神秘?”我才不管他那麼多。我又不是他手下,他說讓我等一下我就等一下啊。我邁步就進了窯洞。劉副院長用手電照著,蹲在那兒給一個大家夥喂食。
我看見了長著一支角鱷魚嘴的土龍。土龍正站在那兒嚼著東西。地上鋪著李院長拎來的塑料袋,塑料袋裏的東西被拿了出來,已經基本上被土龍吃完了。土龍的嘴裏還往下滴血。
小丫站在老窯的上麵,根本不敢下來。劉副院長見我叫出的他的職位,有些意外地問:“你認識我?”
“劉院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在你們醫院住院樓天台上,我們見過。你跟前的這個玩意兒,我也見過。你喂它吃的什麼是什麼東西?”
劉院長冷冷一笑,陰森森地說:“說出來怕嚇死你,喂的是屍體,死嬰的屍體。”
我心裏一陣惡寒,突然想起陳鳳嬌的孩子屍體埋掉又被扒走的事情。問他:“在你們醫院生孩子死的那個陳鳳嬌你記得吧,他那個嬰兒的屍體,是不是你從她墳上扒來喂土龍了?”
劉院長晃晃腦袋:“不不,醫院裏的死嬰和人流的嬰兒基本夠用了。那個陳鳳嬌孩子的屍體,應該是土龍自己扒的。因為它好幾天沒回醫院了。你知道它叫土龍,也算有見識呢。不過以後用不上了,土龍還可以再多吃一些,你就犧牲一下吧。”
“你說讓土龍吃我?”我太特馬的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