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異常安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清楚知道,就在剛才,我們的身邊曾響起很多人的狂笑聲。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沒有看見,不代表沒有危險。
“都別動,我一個人朝前走,你們仔細觀察著我們周邊有什麼變化。”我說道。
問題明擺著,鄭老頭就在裏麵,我們不可能就此停下。要往前走還要保存實力,就隻能先拿少數做試驗。警犬和兔孫我想過了,它們畢竟不是人,對於隱藏在我們身邊的狂笑聲的主人,不一定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我話音剛落,林雪茹便說道:“我和你一起!”
我對她擺擺手:“人多了反而不易發現什麼。你就站好了仔細看著,看我身邊有什麼變化就行。”
我衝張曉雅和杜家浩點點頭,邁步朝前走去。狂笑聲在我的腳落地的瞬間響起。這次是一個人的笑聲。我完全聽不出來,這笑聲從哪兒發出來的,就在我身邊。
我停了一下,繼續朝前走,狂笑聲不斷地響起。我不停地走,狂笑聲不停地響。張曉雅喊了一聲:“立定!”
我刷地站住。咱受的雖然不是特警那樣的嚴格訓練,畢竟也是當過兩年兵的。平時在逼格比咱普通兵高的特警跟前,可以裝作啥都不懂把匍匐前進說成爬著往前走。可一聽到有模有樣的立定喊聲,條件反射似地刷就站住。
狂笑聲馬上變弱,變成很小的哭聲直至消失。而且這狂笑聲隨我而行。並不停留在人多的地方。也不會因為我的單獨行動,狂笑聲就影響到後麵沒有行動的人。
更重要的一點,我走出了十多米的距離。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和威脅。要麼,是發出狂笑的東西還沒有出手,要麼就是它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
等等,我剛才是不是少了一點兒什麼?少了什麼呢?我總覺得哪兒有點兒不對勁兒。
林雪茹見我站住,不等別人說話,飛快地朝我衝來。狂笑聲一波接著一波,根本停不下來。直到林雪茹跑到我跟前,抱住我站穩。狂笑聲才漸漸變弱,然後是小聲的嗚咽直至消失。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我剛剛少了點兒什麼。林雪茹踩著碎石子一路疾奔過來竟然沒有嘩啦的聲音。正常情況下,我們踩著石子走路是不可能沒有聲音的。就是有狂笑聲在,也不能完全遮擋住腳步聲。
我想到一點,不過這想法太過離奇。我需要進一步驗證。我對張曉雅喊:“張曉雅,你過來。”
張曉雅邁動腳步的時候,狂笑聲開始響起。等張曉雅走出兩步,我突然喊道:“正步走!”
張曉雅看我一眼,走起正步來。狂笑聲的節奏跟張曉雅邁步的節奏是一致的。剛才林雪茹是跑過來的,狂笑聲一波接一波,跟她跑步的節奏一致。現在張曉雅走的是正步,狂笑聲跟她走路的節奏一致。這狂笑聲就我們走路的腳步聲!
任誰也不會把狂笑聲聯想到腳步聲上麵去。我會。我有時候冷靜的要死。我的思想會完全遊離在自己的生活之外。比如這一會兒工夫,我不會因為狂笑聲給我們全體人員帶來的威脅隻想到什麼暗示什麼禁止前行上去。我會努力嚐試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搞清楚這聲音到底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