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雪!”
下麵傳來李子規的聲音,路西雪小心地低下頭,果然見李子規站在樓下,敞開了懷抱。
“子規!”路西雪幾乎是哭著叫出了這個名字。
“跳下來,我接住你!”李子規叫道。
“我不敢”
“相信我,我可以接住你!”李子規叫道。
然而路西雪還是不敢,雙臂已經沒了力氣,肌肉酸痛得不行,因為害怕,心跳太快,腦子也有點暈乎。李子規可以接住她?
路西雪是想試一試,本來她都已經滑到快三樓的位置了,就算跳下去,也不一定會死,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一下,正準備跳,下麵又傳來了娜塔莎的聲音。
“對!就是你!我找你很久了!”娜塔莎就是聽到有人在說中文才跑了過來,一看,果然是剛剛那個裝受傷的人,也沒多想什麼,拉著李子規就要走。
“等一下!她有危險!”李子規低吼道。
娜塔莎這才抬頭去看,發現路西雪竟然趴在牆上,一下子整個人都慌得亂套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去叫消防兵來!”
娜塔莎沒想到路西雪竟然是為了自己的一張字條,選擇了這麼危險的方法出來幫她。
她此時真的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還不快去。”看娜塔莎急得原地轉圈,李子規又叫了一聲。
娜塔莎這才飛一般的跑了。
好在這是軍區醫院,各種應急設備都有,不一會兒,便有消防兵和護工在樓下拉開了氣墊。
這樣子,總不會摔死也不會摔成殘廢了吧?
路西雪鬆了一口氣,終於放開了那根水管。
咻地一下,再啪地一下,她落在了氣墊上。
痛到是不痛,不過人倒是直接嚇暈了。
事情鬧大了,娜塔莎直接被開除了,李子規被抓了,醫院通知了雷嚴,原本不該離開營地的雷嚴,竟然請假離開了營地。
然而,這些事情,還在昏迷之中的路西雪並不知道。
雷嚴的車停在了門口,剛一下車,卻是被一個帶著口罩和墨鏡的人攔住。
“雷先生,我們談談。”
雷嚴眯著眼睛,用了兩秒鍾,嘴角勾起一絲笑,“君景昱?”
“我們談談。”君景昱強調。
雷嚴笑了,“我要進去看看路西雪。”
“承蒙雷先生關心內人,不過內人隻是受了點驚嚇,沒有大礙。不必勞煩雷先生去看。”君景昱冷聲道。
“內人?君先生這個稱呼是不是不太對?據我所知,你們連婚約都已經解除了。”雷嚴冷笑道。
“如果雷先生不介意我在這裏把你的交易公布於世,那我也不介意在這裏跟你談談我對西雪的稱呼,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君景昱整張臉都遮得嚴嚴實實的,雷嚴也看不清他的臉,隻不過這語氣,真是很欠揍。
雖然交易的事情早已經跟上級報備,但這裏始終是別人的地方,事情讓太多人知道,不好。
雷嚴無奈地搖搖頭,“那君先生,希望在什麼地方談?”
“哪裏都行,雷先生方便就好。”君景昱道。
“你不怕我趁機殺了你?”雷嚴冷笑著反問。
“雷先生倒是提醒了我,不過”君景昱轉頭指了指醫院門口的攝像頭,“這種情況下,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我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嫌疑很大。”
“上車。”雷嚴打開了車門。
他請假的時間不多,今晚就必須回營地去,所以不能跟君景昱磨太多時間。
“說吧,想怎麼談?”
君景昱上了車,雷嚴將車窗關上,升起了反光板。
“如果我以雷先生的交易為條件,讓雷先生放過路西雪和李子規,不知道雷先生肯不肯?”君景昱反問道。
“不肯。”雷嚴輕笑,“一樁交易換兩個人,不劃算。”
更何況,這次的交易,雷嚴早就跟上級報備,是一次釣魚計劃,就算君景昱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十樁呢?2001年在土耳其,2003年在巴勒斯坦,2005年在伊朗”
君景昱一樁一樁的數著雷嚴的交易時間和地點,接著道,“您很聰明,不會做得太頻繁,而且也不會直接在戰爭發生地,但這個世界,總歸是藏不住秘密的,不是嗎?”
雷嚴的臉色沉了下來,不得不說,君景昱掌握了他的把柄,這是就算一次交易可以解釋為釣魚,之前的交易,卻都沒辦法洗幹淨。
君景昱透過後視鏡看著雷嚴的沉默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的威脅有了作用。
“雷先生,十次交易,換兩個人,你賺了。”君景昱道。
是賺了,可雷嚴還是有些不願意放手,尤其是對路西雪。
“君先生,你覺得,你把路西雪帶走,她還會愛你?”雷嚴開始反擊,為的是讓君景昱自動放棄路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