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樣的結果,大帳內的眾將,都有些發愁,有大汗在,至少知道下一步,可大汗眼下昏迷,他們都麵麵相覷。
就在這時,床上突一動,大汗醒來了。
昏迷不過半個時辰,但是對大汗來說,卻是漫長的時間。
昏迷中,少年的英武,中年的戰爭,老年的入侵,幾十年的過程,種種畫片紛遝而來,在眼前晃動不休。
無數戰死在戰場上的勇士,一個個滿臉鮮血,身上帶著刀槍箭矢,圍了過來。
正拔刀戒備著,突隻見一將穿著金甲奔出,攔截在眾人的麵前,不許它們靠近,口中又喝著:“父汗,你不能來,快回去。”
仔細一看,是四子忽爾博,才驚疑中,“啊”的一聲,醒了過來。
才醒來,就喃喃語著:“是忽爾博,快,來人,我要帶兵救他!”
就要霍然起身,塞巴忙上前攙扶,說著:“大汗莫急,大汗,您躺著。”
大汗一怔,才發覺自己在帳內,怔怔著看著四周。
塞巴感覺大汗身子越來越沉重,連忙扶著又倒下去躺著,心中暗歎,湊上前去,安慰的說著:“大汗,您別急,先休息一下再說。”
轉過身,塞巴臉色冷峻:“大汗發病的事,誰也不許亂傳!”
眾將麵麵相覷,應著:“是!”
不過雖這樣,大汗發病昏迷的影響,在第二天慢慢傳播開來。
雖有封鎖,猜不到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可軍營裏的種種異常,還是被將士察覺到了。
不安的情緒,在胡營內慢慢彌漫開來。
這不是一次兩次失敗帶來的迷茫,而是根基上的崩潰。
自四王子身死,大軍撤回草原,再到草原上內鬥不斷……不斷的累積,將胡人心裏防線給衝得搖搖欲墜,士氣和鬥誌漸漸低迷。
夜色蒼茫,黑龍之氣漸漸轉淡,與夜色模糊在一起,再也不能分辨。
城上,樊流海手持著單筒鏡,向胡營觀看著,這時有親兵稟報,說吳興宗要見他。
“讓他過來吧。”樊流海說著。
不一會,一個三品大將走上來,在樊流海的麵前跪倒行禮,樊流海在他行到一半時,將他扶住了。
“可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口氣溫和,對眼前的這將,樊流海還是非常欣賞,雖非自己的親信,此人有勇有謀,立有奇功,前途不可限量,樊流海不是疾賢妒能之人,自沒理由看對方不順眼。
“大將軍,末將想請令出戰!”吳興宗站起來,就說著,這時,頂上紫氣彌漫,刺激著青氣沸騰著。
“哦?”樊流海微微一挑眉,剛才觀看胡人有些軍心不穩時,就起了心思,隻不過,沒有吩咐下去就有人找上門來了,這讓他很意外。
不得不說,吳興宗很有對戰事的敏感,以及運力。
“你想趁勢進攻胡營?”
吳興宗沒有猶豫,直接承認:“大將軍,末將正有此意,請大將軍應允!”
“你再晚一步,我要召集眾將來商議此事,既先找了我,那我允了你。”樊流海一笑,說著:“帶上巴魯,衝一下營,要是敵營不亂,立刻撤回。”
“是!”吳興宗立刻行禮,謝過樊流海,大聲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