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天,說哭就哭,瓢潑的大雨,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女孩皺著柳眉,兩隻粉嫩白皙的小手頂在腦袋瓜上,兩隻杏眼瞪得像銅羅似的四下張望。
“駱棠那邊,我們快去那邊避避雨吧。”
名叫駱棠的女孩立刻順著說話女孩的視線看去,兩人一前一後的向遠征集團大廈裏跑去。
男人一身墨綠色純手工西服,渾身帶著肅殺之氣,栗色的短發,劍眉下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透著生人勿進,挺拔的鼻下一張薄唇緊抿。
男人在六名保鏢的擁簇下向大廈的門口移動,因為男人的出現,原本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說是靜若寒蟬也不為過。
“慕清淺你跑慢點兒等等我。”
慕清淺扭過頭去看駱棠,她總是磨磨唧唧的慢的很,而她自己說不好聽的就是暴脾氣,“你跑快點,待會兒淋成落湯雞,本姑奶奶可就是第一美人啦,啊,疼死我啦……”
慕清淺立刻用放在腦袋頂上的小手抵在牆上,抬頭就扯開嗓門子開罵,“特麼,什麼破牆,要把本姑娘撞死嗎?”
男人看著西裝前的一雙粉嫩小手,白皙透著桃紅,順著纖細的胳膊向冒犯者看去,巴掌大的鵝蛋臉,柳眉倒豎下的兩隻水汽蒙蒙杏眼,小巧的瓊鼻,紅潤的唇好似散發著香味的果凍,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嚐一嚐,不過這嘴裏說出來的話可實在不像個女孩該說的話。
“雷爺……”
男人單手製止黑衣保鏢的話,黑衣保鏢額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來,他看一眼放肆的女孩,然後恭敬的退下去。
慕清淺這才發現這特麼哪裏是牆,牆可是不會說話的,況且還是對話,這才抬起腦袋來,撞入眼簾的是一張狂帥吊炸天的臉。
劍眉星眸,懸膽鼻,性感要命的薄唇,隻不過此刻過於冷漠,要是能笑那麼一下的話,定能迷死方圓幾裏的女人。
慕清淺立刻瑟縮回小手,圓溜溜的眼睛轉悠一圈兒之後,決定先發製人,“喂,你撞疼我了,不道歉嗎?”
女孩的振振有詞的話讓雷辰琛的微眯起暗眸,他雙手環於胸前,好整以暇的盯著她,“讓開。”
冰冷冷的兩個字直刺慕清淺的大腦中樞,她一直都是橫著走的,想不到今天遇到一個狠角色,她視線越過男人寬闊的肩膀,後麵六個凶神惡煞的黑衣保鏢讓她嘴角抽抽,很沒骨氣的往旁邊挪動兩步。
駱棠正拍著腦袋頂上的額水珠兒,看著外麵被澆得模糊不清的大街,跺了跺腳,轉過身來,正好看見一群黑衣人走過。
她不安的叫一聲,“慕清淺。”
慕清淺心裏在暗罵著,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然後朝著旋轉玻璃門踢兩下,“在這邊。”
駱棠聽著慕清淺極度不悅的話,心裏疑惑,誰又惹她生氣了。
這場雨下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慕清淺和駱棠兩人在大廈前各種徘徊。
終於熬到雨停,已經是下午五點,兩人又急匆匆的往半人間酒吧趕,到的時候,唐帥已經帶著周蓉蓉幾個在哪裏等著。
“慕清淺,我還以為你不給我這個麵子。”
唐帥立刻山前一步,任由地上的水漬濺到他的白色球鞋上,他搭上慕清淺的肩上。
唐帥,海城唐家小公子。
慕清淺一把推開他,拍拍自己的肩膀,“你丫,少給我動手動腳的。”
說完在周蓉蓉氣的噴火的眸子注視下向酒吧裏走去,駱棠趕緊跟上,當然順便投給唐帥一個可伶的目光。
“慕清淺,你這樣我很心疼唐帥啊?”
駱棠扒拉著慕清淺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探著她臉上的心情,似乎是那場大雨把她的好心情全部澆沒了。
慕清淺丟給駱棠一個白眼,霸氣的吹吹自己的前額碎劉海,腦海裏又不自覺的想起那張討厭的帥臉,但是沒有忘記回駱棠的話,“現在不心狠,勞資以後就得心疼死。”
駱洛垂下腦袋,覺得慕清淺的話甚至有理。
桌子上橫七豎八的全是酒瓶子,周蓉蓉看著慕清淺,一張臉是讓她妒忌的容貌,可是論身份,她在這裏是最低下的賤女。
“慕清淺,你剛剛又輸了,這瓶酒你得喝。”
“周蓉蓉你拿過來,我替她喝,別為難她。”
唐帥說著伸手去拿周蓉蓉手中的酒,周蓉蓉胳膊輕輕一抬,唐帥抓了個空,身子一歪倒在桌子上,嘴裏還楠楠自語的咕噥著。
駱洛知道周蓉蓉可是一直不懷好意,她剛想開口,卻被從桌子上爬起來的慕清淺捂上嘴。
“周蓉蓉,不就一瓶酒,小意思啦,勞資喝個十八瓶的絕不是問題。”
周蓉蓉看著慕清淺完全是個醉態樣子,既然是醉態那就應該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變成令人討厭的醉鬼,出盡洋相,殺殺她平時身上的銳氣。
她勾著唇角,“慕清淺,要不你上去唱首歌,跳個脫衣舞,這瓶酒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