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酒來釀沒有什麼繁複的步驟。
她先去了城西的燒製瓷器的地方,特地囑咐他們換了一個酒壺。
酒壺還是由黃褐色變成了乳白色,同白雪一個顏色,隻是雕刻上了一瓣梅花,僅僅是一瓣,紅色的,格外討喜。
那一批酒壺做出來的時候,慕清淺心滿意足地笑了。
把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開始釀造梅花酒,準備封壇。
她在京城當中立足,雖然自己的努力占了大多數,但是不得不提,歐陽瑞對她的照拂。
不然在這個京城當中,高官林立,她又憑什麼能夠開一個酒樓,得到這麼多的好處呢?
想著,她準備了幾壺酒,要人給送到王府上去。
第二日,酒樓前的花已經換成了嬌豔的梅花,二樓懸掛著大幅的梅花圖,是出自卓一的手。
這個慕清淺倒是沒有想到,她一直以為卓一是一個粗人,沒有想到卓一畫畫還十分好看,那一幅梅花畫的格外好,還題上了一幅字,然後就離開京城。
她早上去酒樓的時候,特地拿了一壺梅花酒,準備給卓一留著,等他回來了再開封。
自從卓一走了之後,清晨確然已經清閑許多了,她找來了許多小廝,已經不讓李二娘和李二叔來酒樓了,就讓兩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李二娘就利用家裏院子裏的那一片地種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沒事兒出去轉一轉,倒也算是過的比較悠閑。
她伏在桌案上,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之前聽到過有人說李秀兒的事情,說她嫁不出去,說她貪圖富貴,聽說她還一直想要找到京城裏來,來再找一次歐陽瑞。
但是他大伯嫌棄李秀兒丟人,又怕她再捅出來什麼簍子,畢竟歐陽瑞一點也不喜歡李秀兒,盛怒之下再賜死怎麼辦,所以幹脆扣著她,一直在幫她找人家。
李秀兒的名聲在外,能找的人要求一降再降,據說之前說成了一家,兩家正在商量的時候沒有說攏,就黃掉了。
說來,已經好久都沒有回去了。
自從搬到京城裏麵來之後,慕清淺就打定了不會回去的打算了。
以後不論她是富貴,還是落魄,還是不要跟李秀兒這種白蓮花有著什麼樣子的瓜葛了,萬一她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呢。
慕清淺一心一意撲在自己的酒樓上麵,實在是沒有心情跟她鬥心眼。
正想的入神,突然聽到了十分清脆的“啪”的一聲,慕清淺循聲抬頭,看見卓一穿著綠色的衣袍,把劍放到了桌子上。
“我可想你釀的酒了,將才在外麵看到你把梅花的畫掛出來了,怎麼釀了梅花酒?”
慕清淺還有些朦朧:“你回來做什麼!專門擾人清修嗎?”
“我看你做生意,一點也不積極,特地回來告誡你一下,要好好做生意,免得黃掉了。”
“借您吉言,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以為你要開春才能回來。”
“沒意思,外麵的人都不如你有意思。”
慕清淺白了他一眼,從架子上找到白色的酒壺遞給他:“拿走,一邊去。”
“不感動嗎?”卓一突然湊近了慕清淺。
“一邊去,不想喝就給我送回來。”
“當真還跟以前一樣。”
卓一拿起酒壺,坐到了一邊,齜牙咧嘴:“好涼啊,這壺酒。”
“我特地在雪地裏放了一天,沒有凍成冰就算不錯了。”
“這是我第一次喝這樣的酒。”
“那就好好嚐嚐。”
卓一細品了一口。
他離了京城大約已有兩個多月,走之前先是想了一下慕清淺的酒樓,替她畫了梅花的畫像,剛好挨過冬天,他等入春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