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上清宗長老與聖女的離開,聽書樓內部又開始了嘈雜起來。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陣陣鳴叫之聲,其他人聽不出來,但李天問第一時間就聽出了聲音的來源,“南嶺彩鳳!”李天問震驚的說道!
此時的史再興與安少傑很是疑惑,不約而同的看向李天問,問道:“什麼鳳?幹什麼的”。
未等李天問說話,就見方孝天轉頭向下麵看來,眼中似有詫異:“小兄弟,好見識”。
“不是,那什麼……”李天問一時激動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方孝天轉過頭去,喃喃念道:“聖城彩鳳啼血旋,長河血鱘索魂怨;萬裏山河飄零落,千裏忠骨鋪山澗。大亂將至了!”
下首原本坐著的幾位,其中有兩位是方孝天的關門弟子,陪方孝天遊曆諸地十餘載,名叫葉玄一與令狐秋,紛紛站起身來,臉帶震驚的說道“師傅,怕是彩鳳現世了!”
“走,隨我出去一觀”方大儒甩袖說道。
“我們也跟去看看”安少傑拉了一下李天問說道。三人也顧不上什麼天機營的軍人的體麵了,直接一溜煙的從側門跑向後院廂房,三下五除二把甲胄脫了往櫃子裏麵一塞,趕緊向大門外跑去。
整個聽書樓的人,聽到彩鳳現世的話,也不明所以,自是都跟隨方大儒出去看熱鬧了。然而此時的太師確是臉色煞白,他自然知道這南嶺彩鳳是啥意思,更明白方大儒念得那首詩是從何處來的。他急忙招來劉督軍,一陣低語過後,由三個天機營的侍衛守護著匆匆離開了。
待李天問三人跑到街上,隻見整個街道早都站滿了人,所有人都朝著上清宗的山門方向望去。隻見一隻七彩鳳凰在上清宗山門之上盤旋,不斷的悲鳴,似有何天大的怨氣要發泄一般。
上清宗山門高處,皆站有不少手持武器的高手,似在對峙和保護什麼。
滿街人都處在興奮和震驚之中,均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基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神物。更是難得見到如此之多的修行高手。
然而城中有一部分人卻不是第一次見這彩鳳,十五年前,天問城那場雷暴凡是在場的誰都忘不了。那時道宗首領姬道遠的身邊也有一隻彩鳳,不知道是不是同一隻。但據說雷暴中那隻彩鳳就不斷悲鳴,而後在漫天雷光中不見了蹤影。但最讓人難忘的,怕是姬道遠怒扛天雷之時所念的讖語之詩,第一句便是有關這彩鳳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各方勢力都得到了消息,都在蠢蠢欲動。太子更是驚慌失措,當得知皇上今日就要飛升時,趕緊擺駕上清宗求見陛下,以期望能夠得到傳位詔書。而二皇子已經差人召集所屬勢力,暗暗開始著手準備。此時的李朝乾,也是滿心焦慮,正召集族人議事。各個名門大族此刻都似繃緊了的弓弦,滿城勢力都隨之緊張了起來。
就在街上的人群中,李天問三位少年並不知道此時聖城的緊張氛圍,還在饒有興趣的看著熱鬧。而就在三人不遠處的方孝天,正被兩位弟子以及幾位名仕拱衛在街邊,亦在遠遠觀望。方孝天不時低頭與兩位弟子低語,神情嚴肅而又決絕。
“玄一,令狐,你二人速速離去。我交代你二人的話,需要謹記。未來的造化就看你二人的了。事不可為而為之是為蠢,但若為大義,蠢一回也是無妨的。玄一,你是師兄,平常你處處能夠顧全大局。這一次你需要謹記,變才是局中要義,不可拘泥。你先去吧。”方大儒似交代後事一般,輕輕說道。
“謹遵師命。”葉玄一躬身行禮,眼角淚水已潸然而下。葉玄一起身看了一眼令狐秋,毅然轉身而去。顯然方孝天這些話的背後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布置和秘密。很多事情是與弟子們有過很長時間的規劃與考量的,早都與兩位弟子不止一次的做過推演。所以這一幕也像是他們早就有了的預期一樣,如此幹脆的別離。
“令狐秋,你乃為師平生所遇弟子之中最聰明的一位,也是最愚癡的一位。讓你去完成為師的遺願確是害了你,但為師若沒看錯,你似早已下定決心獻身於此道了。隻是天妒英才,恐怕你終難以善終,為師心有不忍呐。此物你拿去,珍之重之,有此物方有希望。你也去吧”方孝天對令狐秋說道。
令狐秋淡淡一笑,接過一個似魚般的掛飾,躬身說道“弟子謹記,今日一別,當是訣別。他日希望與師父有緣再會,皆是自由之身。”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但問無愧於心,自有後人評鑒。你且放開手腳去做吧”方孝天似早已看透這位弟子一般的說道。
令狐秋與葉玄一不一樣的是,令狐秋始終滿臉笑意,最後轉身離去。
幾位名仕大儒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方孝天。方孝天對著眾人爽朗一笑,“二人死皮賴臉隨老夫遊學數年,也該趕他們走了。”方孝天邊說著邊朝著上清宗山門方向走去,大聲說道“諸位不是對以文入道之事頗感疑惑嗎,今日在下就讓諸位見識一下你我讀書人的風采。分神期如何,金丹期又如何,隻要有一顆自由的心,任何牢籠枷鎖都擋不住一顆渴望自由的心。希望老夫所作所為能給各位一些新的感悟和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