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練了幾個月把式的林牧伸手握住那把長劍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陌生,相反,握住了長劍以後,他的心中甚至是生出了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提劍而行,林牧和他手中的那把長劍仿佛渾然一體。
原本給人一種卑微感覺的林牧在伸手提起了那把長劍以後,竟然霎時間鋒芒畢露。
尤其是他那突然挺直了脊梁,更是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佝僂著背的時候,林牧是那個任打任罵毫無脾氣的店小二,如今挺直脊梁,讓人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名絕世劍客。
提著劍的林峰就那般腳步虛浮的走向沈濤,手未動,劍未動。
沈濤本能的往後退出了一步,很危險的感覺,比最初上擂台之時感覺到的危險還腰強烈。
林牧腳步未停,他在調整著自己的身體狀態。
然後就在某一刻,林牧邁動的步伐停了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竟然提起了手中長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似慢實快的揮劍迎向了沈濤。
這一劍,就是那麼普通的一揮,可卻蘊含了極為玄妙的武道至理,讓握著長棍隨時準備反擊的沈濤生出了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就像是他麵前的林牧這一次揮劍,封死了他所有的進攻路線和防守路線。
沈濤雙眼微眯,性格像是文人雅士的沈濤說到底還是一個江湖武者,他骨子裏有著江湖人才有的狠厲。
既然無處下手,那就不下手,直接攻擊林牧就可以了。
他手中長棍重重揮舞而起,然後一式橫掃,攻擊向了正在向他走來的林牧。
步伐玄妙,似慢實快的林牧這個時候也是全然不管沈濤的攻擊。
他豁出去了一切,眼中隻有沈濤和他手中的長劍。
之前被他吸進胸中的那口氣還未吐出,林牧竟然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他骨子深處隱藏起來的野性在這一刻再次爆發。
寒風刺骨,身體已經麻木了的林牧未能體會到。
他的心在這一刻毫無波瀾,靜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那因為先天之體不知道增強了多少倍的視力在這一刻清晰的捕捉到了沈濤橫掃而來的那根長棍的運行軌跡。
身體中的野性讓林牧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吼,而後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似乎隻要再被沈濤攻擊一下就會暈死過去的林牧竟然詭異的握住了沈濤橫掃過來的長棍。
死死的握住,林牧的力氣有多大,隻有真正麵對他的時候你才能夠知道。
他的左手就像是一把鉗子,死死的鉗住沈濤手中的長棍,讓沈濤無論如何動作都無法將長棍收回。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那提著長劍的右手帶著凜然不可阻擋的威勢刺向了沈濤的咽喉。
擂台之下,所有觀戰的人這一刻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林牧的那一劍並不快,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也正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們才有些難以置信,在難以置信之後甚至是還有一些惶恐。
畢竟林牧那一劍實在是太突兀,如果不能避開,沈濤毫無疑問會死在這一劍之下。
沈濤是什麼身份?青魚幫的人,以青魚幫在江州的強勢,沈濤一旦身死,絕對會為他們招來青魚幫的報複。
那個時候,恐怕不僅是林牧,鄭家,哪怕是在場的這些家底殷實的公子哥們都逃不過青魚幫的報複,想到那幅血流成河的場景,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們就不寒而栗。
所以他們這一刻全都死死的盯著擂台上的兩人,有的人甚至是忍不住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不忍看那幅血濺擂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