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在府上大擺筵席,哪怕是夜色漸深,天上還飄著淅瀝瀝的小雨,都沒能阻止宋府的賓客滿門。
高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路接受青牛鎮鎮民的祝願,迎來人生第二件大喜事的宋傑遠眉飛色舞。
尤其是在路上看到幾位熟識的青牛鎮公子哥,宋傑遠更是眉目飛揚,神色傲然,對他們露出一股不屑一顧的姿態。
由不得他不得意,在青牛鎮上美名極重的青牛鎮西施江城拒絕了江州境內多少年輕俊傑,可他宋傑遠一出馬,還是不是手到擒來。
他不僅迎娶了江城過門,而且隻是他宋傑遠的一房小妾,這份神奇,青牛鎮上有誰能比?江州境內有誰能比?
越是這樣想,宋傑遠心中就越飄飄然,隱隱都覺得自己已然是江州境內的第一公子哥。
他咧嘴一笑,翻身下馬,看了一眼宋府外掛著的大紅燈籠,門上貼著的殷紅喜字,誌得意滿。
“現在我們請新郎報新娘下轎!”一名管事高聲唱到,惹來圍觀人群一陣躁動。
圍在宋府外麵的那群男男女女,女的可以說都是為宋傑遠而來,至於來的自然都是衝著江城來的。
他們也都想看看江城一生中最美的時候到底美到了何種程度。
想到江城也嫁人了,這些青牛鎮上的年輕人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青牛鎮雙美,鄭倩倩和神仙一般的人物踏劍而行,浪跡江湖去了。仍舊留在青牛鎮上的江城,如今也嫁給了家世才情極高的宋傑遠。
按說在他們眼中,這絕對會是兩對神仙眷侶。
可對於淩霄和鄭倩倩這些人是真心羨慕,外加祝願。但到了江城和宋傑遠的時候,他們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怨氣。
宋傑遠眉眼溫煦,臉帶笑意走向花轎。
咧開嘴,潔白的牙齒閃爍著森寒的光芒,“娘子,到家了,我這酒抱你下轎如何?”
生子當如宋傑遠,家人當家宋傑遠的宋解元伸手掀開轎門。
之前在江城胸口上放肆了一把的宋傑遠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真是人間尤物啊!那種感覺,隻是想想就讓他心猿意馬。
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和江城大被同眠,放手施為,宋傑遠差點沒忍住發出一聲銷魂的**。
他迫切的走進花轎中,可下一刻,他以比進入花轎更快的速度跌坐了出來,直接從花轎中摔倒在地上,而後連滾帶爬,毫不注意自己形象的到了一邊。
他神色惶恐,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少爺,怎麼了?”兩名護院迅速上前,把宋傑遠扶起。
宋傑遠眼中仍舊是濃濃的惶恐,原本的滿麵紅光變得蒼白毫無血色,“血,好多血!”
那兩名護院都會一些把式,膽子比常人要大得多。
盡管看到宋傑遠被嚇得驚慌失措,他們卻並不在意,隻是心中多多少少對宋傑遠有些鄙視。
讀書人就是繡花枕頭,見到血就能嚇成這個樣子。
他們兩人互望了一眼,便毫不遲疑的走向花轎,直接用手中的木棍挑開轎簾,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大紅花轎中一朵巨大的血蓮花。
麵色蒼白的江城倚靠著轎窗,嘴角扯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看上去美麗要妖豔,尤其是在花轎中那朵血蓮花的映襯下,真是淒美異常。
兩名護院同時皺起了眉頭,其中一人走進花轎,探了探江城的鼻息,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
他走下花轎,搖了搖頭,邁步走到宋傑遠身邊,“公子,她已經死了!”
聞言,宋傑遠顧不得心中的惶恐,他大喝出聲,“什麼?死了?你說她死了?”
文弱的宋傑遠雙手抓住那名護院的肩膀,表現的尤為激動。
他之前還在想著晚上的大被同眠,可現在這名護院竟然告訴他說江城已經死了,這讓他如何接受?
宋傑遠情緒波動異常劇烈,他那宋解元的形象早就不知道被拋到了哪裏,取而代之的隻有青牛鎮紈絝的絕世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