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室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醫生走出來。
許子銘趕緊上前,眼巴巴地看著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暫時是搶救過來了,至於能不能挺過去,就看病人自己的意誌了。”
許子銘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助理適時遞過來一瓶礦泉水:“許總,喝口水吧,你都守了一夜了。”
他接過,接過卻連擰開瓶蓋的力氣都沒有。
助理看在眼裏,有些心疼他,主動幫他擰開瓶蓋。
“謝謝。”許子銘嘴唇慘白,接過瓶子的手一直顫抖個不停,水抖了出來,灑了一身。
次日。
秦素素醒來,睜開眼是趴在床邊睡著的許子銘。
心微微抽了抽,到底還是深愛過的人。
微微抬起手,朝他伸去。
秦素素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臉,許子銘就醒了。
她趕緊收回手,目光恢複清明無欲。
許子銘激動地跑出病房,去喊醫生。
原本以為,她醒了就會好起來,可幫她檢查過的醫生神情凝重,走出病房才對許子銘搖了搖頭。
許子銘血色盡失:“真的沒辦法了嗎?”
“準備後事吧!”
醫生丟下一句話,許子銘愣在原地。
他找了四年,好不容易才把她接回身邊,得到的卻是這個結果,他怎麼甘心啊!
醫院下了最後通知,秦素素也知道自己什麼情況。
她淡然道:“醫院的味道太大了,讓我出院吧!”
許子銘把她接回家,秦素素就開始發燒,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蕭謹終於得到消息,帶著傑克趕來。
看到躺在床上的秦素素,已經奄奄一息回天乏術的模樣。
蕭謹怒意橫掃,揪住許子銘的衣領:“這就是你把她回來的結果,為什麼,你總是不肯放過她,是不是真的要她死在你麵前才肯收手?”
許子銘心裏難受,他也不想這樣:“你能救她嗎?”
傑克扯了扯蕭謹的衣角:“蕭叔叔,媽咪會死嗎?”
蕭謹不忍心讓傑克看見這些,摸了摸他的頭:“傑克先回奶奶家好不好?”
傑克搖頭:“我要守在媽咪身邊。”
蕭謹不忍心趕他走,便讓他留了下來,反手就把許子銘推出門外,關上門後。
熟練地調好藥物,注射退燒針後,秦素素才沉睡過去。
傑克守在秦素素身邊,蕭謹走到客廳,對許子銘說:“她的情況很糟糕,你去把教授請來吧,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許子銘趕緊讓助理去請人。
這一天一夜,蕭謹跟許子銘兩人守在秦素素身邊,寸步不離。
教授總算是趕到,替秦素素檢查了之後,搖著頭說:“最多還有一個月,做好準備吧!”
不管蕭謹跟許子銘如何挽留,教授都走了。
一個回天乏術的治療,對於見慣了生死的教授來說,不過是浪費時間,他的時間很寶貴,還有更多的人等著他去救命。
坐了十多個小時趕來,看完之後立馬登機離開。
這個麵子,也算是給足了。
教授離開了,秦素素回天乏術已經板上釘釘。
這幾天,蕭謹不敢離開,許子銘更是寸步不離。
傑克小小年紀似乎也懂了,不敢在秦素素麵前鬧,乖巧得讓人心疼。
秦素素都看在眼裏,摸了摸傑克的頭:“媽媽想吃老胡同的那家糖葫蘆,你跟蕭叔叔一起去買好不好?”
傑克終於等到媽咪發話,恨不得為她多做些事情,趕緊去拉著蕭謹出門。
蕭謹懂她,離開時,深沉地看了她一眼。
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後,秦素素叫許子銘過去。
許子銘把耳朵湊到她嘴邊,聽得她細微的聲音:“我要走了,不要為難蕭謹,順便幫我替我媽說一聲,對不起。”
他抓住她的手,心痛得無法言語,堂堂七尺男兒就這麼飆淚。
“我想看看日落,你帶我去吧!”
“好,我帶你去。”
夕陽西斜,海岸上映著一雙人影,逐漸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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