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給沈南笛看的照片上,那個和江臨彤發生爭執的男生,正是在比賽當天踢傷陸恒之的人。
“那我就明白了。”周子文恍然大悟,“那小子一定是表白被江臨彤拒絕,然後就惱羞成怒遷怒到老陸身上了。”
“你就這麼肯定?”雲嘉倪提出質疑。
“類似的事以前發生過,不過沒鬧成現在這樣的局麵,當時夏衍也在。”周子文說。
沈南笛終於明白夏衍不願意和江臨彤接觸的原因,也知道了他為什麼在處理這件事上會如此輕車熟路。
周子文看沈南笛若有所思,以為她是因為過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吃醋,立刻為陸恒之辯解:“老陸對江臨彤就是出於家裏世交的情分,小師妹你可不要多想。”
“我像是你想的那種人麼?”沈南笛咬著吸管,想著什麼,“夏衍不會隻是想告訴我們這點信息吧?”
周子文仔細回想了一番,點頭同意:“我雖然跟夏衍不算很熟,但也覺得他不會平白無故告訴你這些,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但又不願意摻和進來。”
“還說是陸恒之的朋友,他這樣明哲保身不地道吧。”雲嘉倪悻悻。
“他會說這些就不錯了。”周子文說,“他應該是聽到了一點江臨彤和那個人爭執的內容,但不能確定,所以就幹脆拋個順水人情,讓咱們去查。”
“夏衍確實不方便直接介入這件事。”沈南笛的神色越發凝重起來,“如果隻是在球場上踢了師哥一腳,會嚴重到需要做手術麼?”
周子文篤定道:“我當時親眼看見那個家夥不光踢了老陸一腳,還狠狠踩過老陸的腿,否則我也不會直接跟他動手。但結果人家不承認,我又沒有其他證據,能怎辦?”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雲嘉倪拍桌子道,“一般表白被拒隻可能報複當事人,為什麼那個家夥會針對陸恒之?一定是江臨彤跟他說過什麼,刺激了他,所以他才會設計陷害陸恒之。”
“你說得有道理。”周子文接話,“老陸已經公開和小師妹在一起了,和江臨彤早就沒有關係了。那個家夥卻把矛頭對準了老陸,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幹,八成是江臨彤搞的鬼。”
“不過江臨彤那麼喜歡陸恒之,我更願意相信她想盡辦法找小笛的不痛快,也不認為她會讓人去傷害陸恒之。”
“這就是矛盾所在!”周子文醍醐灌頂,興致勃勃地說,“江臨彤一定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所以才會和那個男生起爭執。否則事態像她料想的那樣發展,也就不會被夏衍看見他們窩裏反的狀況了。”
周子文和雲嘉倪討論得熱火朝天,沈南笛卻始終安靜地坐在一邊,吸管已經被她咬得變了形,而她毫無所覺。
雲嘉倪張開五指在沈南笛眼前晃了晃:“小笛,我和周子文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聽見沒有?”
沈南笛仍像在出神:“聽見了。”
雲嘉倪上下打量著沈南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們得出了這麼重要的結論,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管是不是像你們推測的那樣,師哥在整件事裏都是受害者,至少要得到應有的道歉。那個故意傷人的人,也要得到懲罰。同樣的,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周師哥,應該從輕受罰吧?”沈南笛說。
周子文聞言感動不已,就差老淚縱橫了:“這種時候還在為我考慮,小師妹,我平時真是沒有白疼你!”
“根據現有的推測,要那個男生主動承認惡意傷人這件事的可能性為零,所以我們得想個辦法把真相挖出來。”沈南笛麵露難色,“我暫時想不到切實可行的辦法。”
“這件事交給我。”周子文拍著胸口打下包票,“我再去調查調查,一定可以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案。”
雲嘉倪半信半疑地瞅著周子文,伸手戳了戳他臉上還抱著紗布:“真的假的?”
麵對雲嘉倪的質疑,周子文更不能示弱,挺胸抬頭,昂起下巴,衣服勝券在握的模樣:“等著吧,我一定會為老陸和自己討回公道的!”
沈南笛自然是相信周子文有這個能力的,但為了給自己的好閨蜜撐場麵,她選擇和雲嘉倪一樣保持緘默,但眼神的鼓勵還是少不了的。
三人小組會意結束,沈南笛正和雲嘉倪一起回宿舍,卻沒想到陸正奚會忽然出現。
下午的咖啡廳沒有多少客人,沈南笛和陸正奚對麵而坐,來自長者的嚴厲氣息讓她有些如坐針氈,因此雙手緊緊攥在了一起,甚至有些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