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柳南簫突然出現在店門口,看著還在陸恒之懷裏的沈南笛,她多少知道自己出現得不是時候,但有件事她不能耽擱。
沈南笛從陸恒之懷裏退了出來:“姐,你找我?”
柳南簫這才到沈南笛身邊,急切問道:“你怎麼關機了?”
“手機摔壞了。”沈南笛省略了和江臨彤在天台發生爭執的事。
柳南簫的臉色不大好,顯然是出了事,她拉了拉沈南笛:“跟我回家,爸有話要跟你談。”
柳南簫沉重的神情和沈慎詢突然在這個時候找自己,這些都已經讓沈南笛心裏有了底。一想到回家後必定要麵臨沈慎詢嚴厲的質問,沈南笛不免憂心不已,咬了咬嘴唇,對陸恒之說:“我先回去了。”
陸恒之握住沈南笛的手:“我陪你回去。”
沈南笛驚訝:“你說什麼?”
陸恒之的手收緊了一些,指尖插入沈南笛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我陪你回去,我怕你一時糊塗,有些事解釋不清楚。”
陸恒之嘴角牽動,帶著安慰性質的笑容確實驅散了一些沈南笛心裏的陰霾,她轉頭問柳南簫:“姐,可以麼?”
柳南簫也說不準究竟合適不合適,但既然陸恒之開了口,他也確實是當事人,她並沒有反對。
柳南簫開車帶他們回家,沈南笛和陸恒之椅子坐在後座。
一路上,陸恒之的手始終緊緊握著沈南笛,傳遞在兩人掌心的溫度卻始終無法徹底驅散沈南笛眉間的慘淡愁雲。她不時扭頭去看陸恒之,陸恒之有時衝她笑笑,有時抬手輕揉她的腦袋,最後攬過她的肩,讓她靠著他。
車子停進小區後,沈南笛不安地看著陸恒之:“要不然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己去和我爸說。”
“我都來了,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這好像有違待客之道吧。”陸恒之刮了刮沈南笛的鼻子,按住她的肩膀,自己也長長舒了口氣調整狀態,再柔聲安慰她,“這次不用你一個人麵對了,相信我。”
沈南笛雖然點頭,但一想起沈慎詢一直以來未曾改變的態度,她還是難以安心。
沈慎詢到家的時候,柳溫如已經感受到了他極力克製的怒火,等沈南笛帶著陸恒之出現,她一見三個孩子都麵色凝重,更是暗道不妙。視線在陸恒之和沈南笛之間逡巡了一陣,才指了指樓上的書房:“你爸已經在裏頭了。”
“我帶你們上去。”柳南簫關了門,把沈南笛跟陸恒之引上樓。
書房的門虛掩著,三人站在房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沈南笛抱著陸恒之的手臂,忐忑得雙手發顫。
陸恒之向柳南簫頷首致謝,主動叩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沈慎詢比以往低沉的聲音顯示著他此時極其不佳的心情。
沈南笛搶在陸恒之之前走近書房,她注意到沈慎詢在見到她身後的陸恒之時明顯變換了的臉色。
“小簫,你出去。”沈慎詢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陸恒之身上。
柳南簫百般不願,但還是遵從了沈慎詢的意思,出去的時候輕輕帶上了門。
書房裏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沈慎詢觀察著依舊站在門口的這對年輕人,本就蹙著的眉頭越皺越緊,嘴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沈教授。”陸恒之率先打破了彼此的沉默,他將沈南笛護在身後,走去沈慎詢麵前,“我知道這一次的造訪很唐突,但有些事我有必要向您澄清。”
盡管對陸恒之抱有著長久以來的偏見,沈慎詢卻依舊禮貌地等待他把來意說明。
沈南笛看得出沈慎詢對陸恒之的不友善,因為心急,害怕沈慎詢會故意為難陸恒之,她試著先開口為自己和陸恒之辯解。
然而陸恒之仍是將沈南笛拉在身後,正色麵對看來嚴苛且蘊怒的沈慎詢:“學校裏的傳聞,並不都是子虛烏有,昨天晚上我確實和師妹在一起。”
沈慎詢眼波微動,顯然被陸恒之刺激了某種情緒。
沈南笛拽著陸恒之的衣角,越發緊張起來。
“我和師妹正在交往,昨天是情人節,因為一些原因,我沒能準時出現,和師妹一起慶祝,所以才會夜裏去找她,但留宿在學校以外的地方並不在原先的計劃裏。”陸恒之鄭重,看來一絲不苟,“我知道沈教授一直以來都反對我們在一起,其實包括我的父親和沈教授有著同樣的態度。”
沈慎詢隨即哼了一聲,似是不屑。
“我和師妹都不知道兩位長輩為什麼會同時反對這件事,但我們並不認為這其中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陸恒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