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恒之一起離開之後,沈南笛問他:“剛才的話是不是有點太絕情了?”
“我可以回去給臨彤道歉的。”陸恒之扭頭就要走。
沈南笛想攔卻沒動手,氣呼呼地站在原地看著已經走開了幾步的陸恒之。
反倒是陸恒之見著沈南笛這副不高興的樣子笑著走到她身邊,重新牽起她的手,慢慢繼續朝前走:“就是因為我過去太溫和了,我以為臨彤能明白,所以才有這麼多問題,如果我早一點說清楚,能少很多麻煩。”
得到陸恒之一再的肯定,沈南笛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但她想說點什麼誇一誇陸恒之,話到嘴邊卻隻剩下一聲尾音綿長的“哦”。
“哦?”陸恒之不滿,“這麼半天,你就給我一個哦?”
“那……哦?”這一次尾音上翹。
“哦!”陸恒之重重地應了一聲,剛要大步走,但他和沈南笛牽著手,根本走不開。
沈南笛抿著唇,楚楚可憐地看著陸恒之,兩人十指交扣的手半懸著,而她又輕輕搖了幾下。
陸恒之手腕稍稍用力,沈南笛一個踉蹌就到了他身前,一頭栽在他懷裏。
“其實我挺高興的。”沈南笛的另一隻手在陸恒之胸口畫圈圈。
陸恒之傲嬌起來:“高興什麼?”
沈南笛笑著抬頭:“不告訴你。”
陸恒之低頭:“你說什麼?”
沈南笛踮起腳,在陸恒之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陸恒之摸著連,驚喜道:“你吃我豆腐?”
沈南笛靠回陸恒之懷裏,繼續畫圈圈。
陸恒之幹脆抱住沈南笛:“下午沒課了?”
“沒了。”
“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媽麼?”
“看你咯。”沈南笛偷笑。
於是,沈南笛被陸恒之帶去探望趙舒儀,還得到了趙舒儀的安慰和鼓勵。
沈南笛為此慶幸的同時,想起沈慎詢就又憂從中來,但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她終將這份憂慮埋在心底,就算在陸恒之麵前也不曾表露。
這一天班級活動,慣例就是吃吃喝喝,一群同齡人在一起,很容易就把氣氛搞得異常熱烈,喝起酒來就有些肆無忌憚,活動結束的時候,直接醉倒了一大半的人。
雲嘉倪這種人來瘋的性格很快讓她成功躋身醉酒行列,醉酒後見人就抱的習慣徹底把沈南笛搞瘋了。
“嘉倪,你悠著點。”沈南笛不得不全力抓住跟八爪魚一樣的雲嘉倪,免得她在大街上逮著誰就抱誰。
雲嘉倪喝高了哪裏聽得了沈南笛的話,但她又不是完全不認人,正好看見同樣喝醉了的顧傾軼就在身邊,她趁著酒勁兒,一步三搖地走過去,張開雙臂就撲了上去:“顧傾軼,好久沒再宿舍見了。”
顧傾軼也醉得不輕,根本招架不住雲嘉倪這攻勢,直接被撲在地上,兩個人扭在一起:“你給我起開!”
沈南笛趕緊把雲嘉倪拉起來。
雲嘉倪還想往顧傾軼身上撲:“怎麼說都是曾經的室友……”
“我可記著,我搬出來都是因為你。”顧傾軼指著雲嘉倪。
“你要是不那麼八卦,三觀不那麼歪,誰能戳中你脊梁骨!”
“你就是來挑事的唄?”
“你那些破事誰有空去挑。”
“你說什麼!”
“我說……”雲嘉倪有些站不穩,靠著沈南笛才勉強能站住,“就你這樣醉得跟爛泥似的,晚上一個人回去能行麼?”
“不用你操心。”顧傾軼左搖右晃的想要證明自己沒問題,“你看你站都站不住,還說我?省省吧。”
雲嘉倪拍了拍沈南笛:“我有我們家小笛,當然沒問題。你這樣回去才不行吧。”
顧傾軼甩開想要去扶自己的方可可,不服氣地指著雲嘉倪:“你別看不起人,不就是一個人回去麼,幾步路的事,還有你炫耀的資本了?”
“好!你走!”雲嘉倪推開沈南笛站好,“你走著,我看著!”
“有病。”雖然這樣說,顧傾軼還是堅持不要任何人幫忙,自己一個人朝租的房子走去。
沈南笛讓方可可跟上去看看,卻遭到顧傾軼的強烈反抗,最後還是她獨自一人走出了大家的視線。
雲嘉倪忽地轉身抱住沈南笛,就差整個人掛在她身上了:“難受……”
沈南笛和方可可一人一邊,架著雲嘉倪往宿舍走。
“讓你別喝那麼多,你偏不聽。”沈南笛說。
雲嘉倪垂著腦袋走了沒兩步就開始鬧:“周子文!周子文呢!喊周子文出來繼續喝!”
“都醉成這樣了,還喝什麼酒?”沈南笛另一隻手拖著雲嘉倪的後腰,艱難地往前走。
雲嘉倪卻跟瘋了一樣,不願意再多動一下,扭著身子喊:“我要見周子文,我想周子文了。”
雖然平時沒少和周子文一起秀恩愛,但雲嘉倪也不會總是把想周子文這件事掛在嘴邊,這會兒喝得爛醉如泥,有些因為清醒時才有的嘴硬和驕傲被暫時拋去了腦後,隻記得心裏最真實的那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