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降落,幾人行走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夜晚的冰川溫度比之前更降了許多,大家都開始懷念起之前湖底的滾燙溫度。
可奈何,再怎麼想念,也隻是無用的,望梅止渴並不能解決眼前的慘狀。
紫竹跺著腳,哈著氣:“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了。”
千讓撇嘴:“吃飽了撐的才會再來這裏呢。”
紫竹大呼:“所以我在表態啊,不要找架吵。”
“這時候再不吵一下架,我一定會立刻睡著的。”千讓無奈,怎麼會這樣冷呢。
起初是納西蘭兒在帶路的,可慢慢的,就變成了白毛兒在前帶路,眾人緊跟其後。
熬過最痛苦的時段,在太陽再次從地平線露出眉角的時候,眾人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一點希望。
黃土地,那是眾人期待已久的黃土地,隻要再走幾百米,他們就終於可以不必步履薄冰了。
“快看,我們到了。”若赫興奮的大叫,所有人目光已過去,都跟著一通興奮,可納西蘭兒卻滿臉的擔憂。
這好像並不是來時的那條路啊,這個靖南春到底是怎麼帶的路,這是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了,該不該告訴大家路線是錯的呢?
“這裏”納西蘭兒才隻說了兩個字,就隻見白毛兒回頭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前麵有樹林,大家先進去生火烤一烤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吧。”白毛兒打斷了納西蘭兒的話,將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若赫點頭:“好啊好啊,我來負責生火。”此時若赫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了,他現在最憧憬的就是溫暖的火花。
離開冰原進了樹林,白毛兒建議納西蘭兒守著昏迷的孔小滿,其餘人全都去分頭撿幹柴和獵回些吃的,最好是越多越好,大家現在太需要溫暖和食物了。
幾人以納西蘭兒和孔小滿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各自分散開來。
納西蘭兒看著白毛兒臨離去時回頭對她微笑時的玩世不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能再拖了,一會兒一定要跟他問清楚。
幾人離開後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納西蘭兒讓孔小滿靠在自己身上,不一會兒,她隱約聽到身後有輕柔的腳步聲,納西蘭兒以為是誰又回來了,剛想回頭看,就感覺後頸出被什麼硬物給擊中,整個人都暈厥到了孔小滿身上。
那人走到納西蘭兒身邊,將孔小滿從她懷中給拉了起來,彎身抱孔小滿時,他耳邊的白發散落下來,從納西蘭兒的臉龐劃過。
沒錯,他就是去而複返的白毛兒,他將孔小滿打橫抱起,低頭看著納西蘭兒冷笑一聲後,“誰讓你守不住鳳凰鎖,這是你該受的。”
說完,他帶著孔小滿揚長而去,這裏,就已經是他所熟悉的路徑了,這正是當年跟著父親從靖南族來到冰原時的路。
這條路是他最後一次踏足,以後他再也不會來了,他發誓。
又過了一會兒,紫竹與雲疆抱著幹柴回來,見地上隻有納西蘭兒一個人躺在那裏,頓時吃了一驚,兩人扔下撿回來的幹柴,跑到納西蘭兒身邊猛力的搖晃她。
“蘭兒。”
“納西蘭兒,惡心女呢?你趕緊醒過來。”
納西蘭兒緊皺眉轉醒,紫竹焦急:“惡心女呢?”
納西蘭兒一慌,趕忙四下去看:“天,歐陽姑娘呢?”
“你問誰呢?不是你在守著她嗎?”紫竹慌了。
雲疆見納西蘭兒滿臉的焦急安撫住她:“剛才發生什麼事兒了?你怎麼會暈在這裏。”
納西蘭兒摸著自己的額頭:“剛才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剛要回頭就被打暈了,我根本沒有看到身後到底是誰回來了。”
紫竹鬱悶:“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會被人襲擊到?你的功夫都是擺著看的嗎?”
聽到紫竹的責怪,納西蘭兒頓時滿臉的愧疚,眼中有了淚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這裏隻有自己人。”
紫竹撇嘴:“誰說隻有自己人,不是還有那個白毛兒嗎?對了,白毛兒呢?”說完,他忽然想到什麼轉頭四下看了看,隨即對著空中大喊道:“寒,甫風,若赫,千讓,回來,大事兒不好。”
紫竹的聲音充分的有穿透力,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百裏奕寒,若赫和千讓就一前一後的回來了。
紫竹將情況與大家說了一下,若赫轉頭看了一圈兒:“甫風哥哥呢,他怎麼沒有回來?白毛兒哥哥沒回來,他也沒回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快去找人啊。”紫竹急瘋了,百裏奕寒按住他:“紫竹,你冷靜點,你越焦急,我也無法正常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