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怎麼會忘記呢?公子那時的一頭白發雖然被纏了起來,可因為你對我們有恩,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公子的長相。”
見白毛兒有些緊張,老婦人立刻安撫道:“公子你放心吧,我的口風是非常緊的,絕對不會亂對你的朋友們提及你的事情。”
白毛兒放心了些,點了點頭:“那之後,我的兩個朋友回來過嗎?”
老婦人搖頭:“沒有,我們村子裏的人起初一直留著那筆銀子,希望等到公子的兩位朋友回來,可是啊,那兩位公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去年大旱,幾乎顆粒無收,我們村長為了不讓我們都餓死,這才跑到外麵,將你給的銀子給兌了開,逐家逐戶的分了一點,這才勉強的讓我們大家都賺回了一條命啊。”
白毛兒傷心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為我保守秘密,早些睡吧,今天又給你添麻煩了。”
老婦人為他讓開路,白毛兒回了房間,隻聽床上甫風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走到床邊,煩躁的看了甫風一眼,這才轉身坐進了椅子中,將腿支到桌邊,閉目養神。
從明天開始,他將開始轉變方向,開始往西方移動,這樣他就能跟百裏奕寒那一行人岔開了。
百裏奕寒一行人容易擺脫,可這個煩人的甫風該怎麼辦?殺人他不畏懼,可論武功,他可不是甫風的強項。
眼下,還沒有與他的兩個侍從接上,現在恐怕不適合輕舉妄動。
算了,就讓這個男人再在眼皮子底下囂張兩天好了,再過兩天,隻要找到了合適的機會,他一定要擺脫他,不然,就殺了他。
總之,歐陽雪純,他是勢在必得的,撇開對她的好感不說,就是她身上的那兩件聖物,也是他不可能會放棄的。他已經為之犧牲掉了兩個兄弟了,還有什麼放棄的理由呢?
歐陽雪純他要,聖物,他更要。
次日清晨,在老婦人家吃過早飯後,三人都精神飽滿的上路了。
在路上行了大半天,孔小滿還不停的念叨著昨夜睡過的熱炕頭。
對從來沒有睡過炕的人來說,那火炕簡直就是天然地暖的存在。
“你知道嗎,比起地暖,昨晚咱們睡的那個小熱炕,那才叫做一個幸福呢,嘖嘖,太棒了,回了王府後,我一定要王爺夫君幫我壘一個小熱炕,姐迷戀它。”孔小滿走在甫風身邊,不停的碎碎念。
甫風的耳朵都要被她念出繭子了,不停的搖頭歎氣。
“你倒是發表一下意見啊,你不覺得那炕真的很舒服嗎?”見甫風不語,孔小滿著急了,她都一個人說這半天了,這家夥,也不體諒體諒她這個口沫橫飛的人。
甫風轉頭白她一眼:“睡一個熱炕,你也能嘮叨一上午,你讓我說什麼?你能像個見過世麵的正常人一樣安靜的走路嗎?”
孔小滿撇嘴,死甫風,他就是不願意跟她說句話是吧,她這個睡了二十多年軟床的人,好不容易睡了次熱炕,能不激動嗎,沒見過世麵?哈,開什麼國際玩笑啊,說出她所見過的那些,能嚇死他。
白毛兒抿唇偷笑,孔小滿轉頭斜他一眼:“你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壞家夥。”
白毛兒忍笑點頭:“是夠好笑的,我不相信有人會無知到連炕都不知道的地步,你家就算再金貴,下人房間裏也不可能是睡床的吧?”
孔小滿抬眼想了想,搖頭:“我沒有注意過呀。”
甫風搖頭歎氣,這個女人什麼眼神啊。“好了,閉嘴吧,不都說了讓你安靜些嗎?”
孔小滿氣鼓鼓的伸手指著自己的嘴,“嘴長在我臉上,我要不要說話是我的事情,你管的著嗎?”
死甫風,臭甫風,一共就這麼兩個聯盟,連他都不跟自己說話,她現在是要被啞巴化嗎?
三人一路向西,第三天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上。
一進鎮裏,白毛兒就將他的緋玉扳指給當掉,換來了一路上的路費。
住進客棧後,孔小滿終於吃到了半個月以來吃到的第一隻雞。
啃著那香噴噴的雞腿,孔小滿不停的咂巴著嘴:“真是人間美味啊,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雞腿,這老板真是太有一手了。”
甫風皺眉:“這種口味平淡的雞肉,以前在王府可沒見你吃的這麼香。”
“胡說,這怎麼能是口味平淡?這明明就是非常好吃的啊,白毛兒你說是不是?”
“確實還不錯。”白毛兒將骨頭吐出,看向孔小滿:“比起生雞來說。”
孔小滿鼓嘴,白毛兒這個臭家夥什麼時候開始跟甫風一夥兒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嘴巴有毛病啊。”
“你怎麼不找找自身的問題?是你話說太過,所以嘴巴出了問題。”甫風揚唇。
孔小滿咬唇,臭家夥,跟她對著幹是吧,她啪的一聲拍桌而起:“好好好,你就氣我吧,都被你氣飽了,不吃了。”
孔小滿轉身就往客棧外麵走去,白毛兒喊道:“你幹嘛去啊?”
孔小滿回頭:“喘口氣兒,不然還不被你們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