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蕊離開寒王府後,孔小滿一個人坐在滿月軒裏,就好像失了魂一樣。
以前她看著不喜歡說笑的淩蕊時,就總在想,娘她雖然已經年近四十,可卻依然俊美如初,這樣一個嬌俏的女子留在左相府裏,為何會不受如此好色的左相的寵愛呢。她隻想過娘親一定是有故事的,卻不曾想過,她的故事竟讓人這樣的心痛。
娘這半生為了心愛的人幾乎心力交瘁,可最終卻沒能與他廝守,甚至,他連那個男人現在到底在哪裏都不知道,這樣的愛,苦了她自己,也痛了那個已經遺忘了她的男人,值得嗎?
聽說嶽母來過了,下了朝的百裏奕寒官袍也未來得及換下,就直接來到了滿月軒。
他推開門,見孔小滿正神情恍惚的趴在桌上想著什麼,眼睛紅腫的就像哭出了兩升的淚水般令人心疼。
他走到桌邊,輕輕拍撫著孔小滿,彎身低頭:“怎麼了,眼睛這樣紅。”
孔小滿抬頭,見竟是百裏奕寒,她直接站起身緊緊的摟住了百裏奕寒,“王爺夫君。”
“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委屈受了,你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修理她的。”
孔小滿搖頭:“隻是覺得很害怕。”
“怕,我的女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今天也會說怕呢,你說吧,這是誰竟把你給嚇到了,我得把他揪出來,供上。”
難得的,百裏奕寒竟也會說笑了。
孔小滿噗嗤一笑,鬆開抱著他的手,拍打他一把:“你又取笑我。”
百裏奕寒笑了笑,幫她揉揉眼睛:“以後不要再哭了,我心疼。”
孔小滿吸吸鼻子,太陽大力順了口氣兒:“今日聽了我娘的故事,好為我娘所經曆的過去感到心疼。”
“對了,嶽母今日來說了些什麼?她提起過穆東族的事情嗎?”百裏奕寒擔心的問道。
孔小滿點頭:“提過了,那個錦帕確實是穆東族的人送的,那個男人,竟是我娘如此用心愛著的人”
孔小滿說著,將淩蕊的故事說給百裏奕寒聽,隻獨獨漏了自己的生父這一段。她知道王爺夫君一向喜歡小王爺,他不想讓王爺夫君覺得小王爺竟是這樣一個拆散別人的壞家夥。
百裏奕寒聽後,竟也覺得震驚無比,“嶽母真的是受苦了。”
孔小滿點頭:“我竟不知道,原來愛情有這麼多種樣貌,而我娘的愛情,竟是這其中最曲折的。
王爺夫君,我們永遠也不要像我娘與元卓那樣分開,我沒有我娘那樣堅強的心,我沒有她那樣的勇氣去這樣守護一個人一輩子,這是怎樣的折磨呢。”
百裏奕寒扶著孔小滿坐到凳子上,他從她的身後環著她的脖子抱著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輕吻了一下:“雪純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允許你承受嶽母這樣的痛苦。隻要我還有呼吸,就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孔小滿用力的點點頭:“王爺夫君,我無條件的相信你,我想求你一件事兒。”
“不需要求,你說就好。”
“我想找到那個讓我娘用盡一生去愛了的男人,我娘的未來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我想讓她能夠守著那個男人,我娘也該是得到幸福的時候了不是嗎?”孔小滿伸手捂住百裏奕寒的手。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我會毫無意見的答應你的,你說的對,嶽母已經付出了那麼多,該是得到幸福的時候了。”
孔小滿抿唇一笑,仰頭:“我就知道我的王爺夫君最好了,我愛死你了。”
“你這丫頭,這時候倒是學會說好聽話了。”百裏奕寒鬆開抱著孔小滿的手:“對了,有件事兒我要囑咐你一下。”
“你說。”
“過幾天若赫就會把師傅帶來了,見到師傅後,你可千萬不要被師傅嚇到,師傅這人比較古怪,與一般的老人有些不同,我想,你可能會接受不了。”百裏奕寒說著笑了笑,其實比起雪純的不同,師傅也不算什麼了。
“厄?什麼意思啊?”
“哎,算了,說這些做什麼,有些太早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王爺夫君,我一直都很好奇,你這樣一個王世子弟,好端端的為何會去山上找你師傅學藝呢?難道,先皇都不反對的嗎?”孔小滿嘟嘴,她好奇很久了。
“我小王叔與師傅交好,是小王叔將我送到了師傅身邊。”提起往事,百裏奕寒眼神中有些受傷,可背對著她的孔小滿卻並沒有看到。
提起小王爺,孔小滿一頓站起身看向百裏奕寒:“王爺夫君,我總聽你提起小王叔,他這人到底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