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前方數十米處,有一個比較平坦的區域,原本這裏應該是一片蔥鬱的樹木才對,如今地上隻有十幾個碗口大小的樹樁,樹幹已經沒了蹤影,那些比較矮小的植物更是被踐踏的七零八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惡臭,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屍體散發出來。
照理來說,隻是一小片樹林被砍掉,沒不值得大驚小怪才對,讓我皺眉的也不是這個原因,而是這裏的地理位置,也就是風水。
這個位置要不了多大會功夫就能到達山頂,既不能向山下那般幹爽,又沒有山頂那樣常年潮濕,這裏的空氣屬於感覺上是幹燥,失責潮濕無比。
這篇樹林處於凹陷處,土壤中礦物質等一些必要的元素比較豐富,樹幹也比周圍也大了一些,雖然地勢較旁邊的樹木要低,但樹冠應該和周圍樹木差不多高。
不管是往上,還是往下的風,都能順利吹過,謂之順風。
如今樹木被砍掉後,低窪地勢顯露出來,不管是上風還是下風,到達這個位置後都會陷下來,聚集在一起,加上這裏是背陽麵,不用滋生什麼邪祟的東西,光是這裏的空氣都能產生危害。
一旦有什麼邪祟在這裏滋生的話,其成長速度也會無比恐怖。
“這挖礦的也是強的不行,不懂風水就敢這樣做,早晚會吃虧。”嘀咕一句,我捏著鼻子踏過這個區域,往山上麵走去。
走過一個拐角,冒出腦袋後,麵前出現一個山包,山包周圍沒有高大的樹木,盡是一些灌木叢。
離我最近的是一個簡易木棚,四周沒有遮蔽物,頂端幾跟固定在一根大木樁,嬰兒手臂般大小的的木頭斜著放著,上麵鋪了幾層野生芭蕉葉。
木棚下方的木頭搭建的地板上鋪著一張油布,油布上麵是兩台黑灰色,正冒著滾滾黑煙,發出沉悶聲音的發電機。
隔著一段距離,我也能清楚的看到發電機周圍有些細小的石頭和土塊正受到發電機震動的影響而蹦蹦跳跳,其中甚至還有夾渣幾個煙頭。
木棚旁邊是幾間藍色鐵皮搭建的簡易房屋,雖然可能會漏雨,但肯定能防曬和防防風,此時正從破屋裏傳來一些人的吆喝笑罵聲,從聲音裏不難聽出,這些人正在玩鬥地主。
在往旁邊過去一點,就有了坡度,一條粗糙的泥巴路將破爛的宿舍和山包底端的那個黑漆漆洞口連在一起。
路中間有兩條新建的鐵軌,上麵停著幾輛運土,運礦用的小車鬥(就像火車的車廂一樣,不過很小,裝滿後一個成年人剛好能拖著在鐵軌上行走),車鬥上滿是黃黑色的泥巴。
漆黑的洞口前麵胡亂的堆著一些鐵鎬之類的挖礦用品,這些東西靠在一台嶄新的鼓風機(礦洞門口一個負責運送新鮮空氣的機器,礦洞有多深,它的通風管就有多長)上麵。
洞口不大,用新鮮的木頭支撐,頂端還有一些散亂的電線,應該是用來給洞裏麵提供照明用。
簡陋,落後,安全防護特別差,這是這個礦洞給我的最直觀感覺,沒有大型的防護裝置和挖掘裝置,不管是挖土還是運送泥土出來,都需要人親自動手,和十多年前挖礦的煤炭洞一樣,這讓我可以肯定,這個礦洞的主人是私自動手,屬於違法挖礦,他肯定沒有拿到相關的開采手續和許可。
其實像這樣的違法礦洞多的很,特別是在偏遠地區,更加沒有人會過問,別的不說,光是礦洞上雇傭的人就能解決掉附近一大批人的生計問題,真的是一個男人可以養一個家,隻不過這樣的礦洞雖然給附近的人帶來便利,但出事的頻率也特別高。
“我是來尋找毒物的,又不是調查員,操心這些幹啥。”嘀咕一句,我往旁邊一條岔道走去,那條道和到達簡易房屋的那條路背道而馳,盡頭的地方很空曠,應該是專門用來傾倒洞裏挖出來的泥土石塊等沒用的東西。
才剛走了沒幾步,洞裏跑出來兩個戴著安全帽,帽子上的電筒還亮著光芒的中年人。
出了洞口後,其中一個中年人衝著簡易房屋喊道:“別玩牌咯,爆了以後就準備動工,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過,簡易房屋裏衝出來十來個頭戴安全帽,叫上穿著厚厚防護靴的人,這些人老的起碼有五十多歲,年輕的甚至有二十歲出頭的少年,當然還是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壯年居多。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其中一個人往我這邊衝了過來,仔細一看,正是早上送董兵回去的那個人,董芳好像稱呼他為明哥。
來到近處後,他脫掉腦袋上的帽子,笑著說到:“哥們兒,你跑到這裏來幹啥咧,要放炮了,小心別被嚇到喲。”
“他早上見董兵沒事後,就離開了,現在出現在這裏也不奇怪,畢竟耽擱一天的話,就會少拿一天的錢。”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我笑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