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電筒,戰戰兢兢地往回走,突然發現帳篷外麵有一串延伸到小溪方向的痕跡,像是什麼東西的拖痕,把地上的土都抹平了。
這會跟王衡有什麼關係嗎?帶著莫名的疑惑,我用手電筒照著腳下,沿著那拖痕一路走去,一邊走一邊呼喊王衡的名字。
直到我走到小溪邊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王衡,他正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抽著煙,火星子在夜色中不斷明滅……
至此,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不管怎樣,至少找到了他,我心裏多少不覺得那麼害怕了,我真的很擔心要是他突然消失了,把我徹底留給秦亮那個混蛋,那我的日子就更糟糕了。
“王衡,你怎麼在這裏?”我來到他身邊問他。
王衡卻隻是回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黑暗中我並沒有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接著,他又轉頭看著湖麵,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抬手摸了摸我的頭說:“好點了,回去吧,別受了風。”
“大半夜的,你不在帳篷裏睡覺,在這裏幹什麼?”我一邊跟他往回走,一邊問他。
王衡還是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攬了我的肩,讓我離近他一起走。
回到帳篷裏之後,王衡便躺了下來,看我還大睜著眼睛,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便衝我笑了:“別這麼看著我了,快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我關掉了手電筒,躺了下來,卻怎麼都睡不著,總覺得王衡有哪裏似乎不對勁兒,卻又搞不明白究竟是哪不對勁兒。
半夜不睡覺跑到河邊去坐著抽煙,他到底是怎麼了呢?
難道是犯病了?不可能的,他犯病之後會非常狂躁,隻會欺負我撒氣,才不會這麼平靜淡定。
難道是有心事?他能有什麼心事呢,就算是周藍和他爸讓他不痛快,這不也離著幾百裏外呢,也犯不著不是麼。
王衡的反常行為,我始終沒有猜透。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起來了,然後叫醒了睡得正惺忪的我,說該出發了。
我睜開眼睛爬起來,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收拾妥當了,隻是沒看見旅行包在哪裏,我便問他是不是需要收拾一下東西,他說不用。
我更是納悶了,既然要到荒野求生,一點東西都不帶怎麼行,起碼也得帶點水和食物啊。
懷著疑惑我穿好了衣服,到外麵去找他,卻見他往車的方向走去了,我隻好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大概也就四點多鍾,天還沒有亮,路過秦亮的帳篷時,我望了一眼,那裏麵安安靜靜的,似乎秦亮還在睡覺。
走到王衡那裏,我便問他:“是不是隻有我們兩個走?”
他的回答是讓我期待的:“是的,隻有我們兩。”
聽到他說這話,我徹底鬆了口氣,隻要那個討厭鬼秦亮不跟著,我這一路上就會好過很多。
不過,還是沒看到王衡收拾的東西,我便又問他東西在哪裏。
王衡這才告訴我說:“我們開車走。”
說罷,他便打開了車門讓我上車,他自己則拎著一個大塑料桶和一根管子朝秦亮的車那邊去了。
我感覺好奇,便趴在車窗上,往外看著,想知道他到底去幹什麼。
隻見他按了一下手裏的鑰匙,打開了那輛車的門,然後進駕駛室裏一趟又下來,扣開了油箱的口,把管子伸了進去,用嘴在另一頭吸了幾口,然後放到了塑料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