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租車疾馳而去,我的心中百感雜陳。
其實換在過去,在我經曆窮遊,遇到人生中最糟糕的那些事情之前,我跟安安這樣的人,根本就是沒有交集的。
那時候,我像周圍很多有道德的人一樣,看不起她這樣為了生存出賣自己身體的人。
可人生就是這麼無常,我竟然和這樣的人成了難姐難妹,逃亡的一路上我們結伴生存,回到現實社會中後,還要互相幫扶,這是過去的我打死都不會想到的事情。
安安重新開始了她的生活,我打心眼裏為她感到高興。
而我自己的事情,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還未可知。
說實在的,盡管邵南風已經在幫我了,但我依然不是很樂觀。
因為周藍真的是一個非常難纏的人,他去醫院看了我一眼就離開,暫時跟我拉開了點距離,並不代表他會就此放棄我。
我知道,他不想跟我有經濟上責任上的糾纏,所以暫時不會來醫院,但他依然在暗中盯著我,在等著我出院。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想著這些事情,周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看是他,急忙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避開了公路上的嘈雜,接通了電話。
“喂,今天怎麼樣了?能出院了嗎?”電話裏,他懶懶地問我。
“大夫說,還不能。”我耍了點小心思,不能說實話,這是必須的。
“什麼狗屁大夫,阿雯做流產的時候,根本就沒住院,做完就回家了,在家也就休息了三天,就到外麵帶團了。你可真夠嬌氣的!”
周藍已經變得不耐,我還聽到他再用打火機點煙的聲響。
“還不都賴你呀,沒命地要人家,把人家身體都搞垮了,沒有一點抵抗力。”我用讓自己都覺得惡心到家的聲音,在電話裏和周藍撒起了嬌。
他果然是吃這一套的,因為這樣的話會讓他對自己充滿自信。
“你個小妖精……老子又他媽地想你了。”周藍一邊跟我打著電話,一邊吭哧吭哧地不知道搗鼓起了什麼,迷離著嗓子命令我說,“叫幾聲給老子聽聽,浪一點的。”
他大概是以為我在病房裏呢,可是我在大街上呀,就算是位置比較隱蔽,來往的人也還是挺多的,真叫起來,那豈不是太難為情了。
“不行的,大夫一會兒就要來查床了。”我假裝為難地拒絕他。
“那視頻一下,讓我看看你,我想看你的胸,還有臀,還有下邊,都要看,快!”周藍聲音急促地再次命令我說。
“不好意思,大夫來了,我先掛了啊!”這戲,我再也跟他演不下去了。
我想臨陣脫逃,但是周藍不幹啊,他開始三番五次地打電話,發信息給我,還有微信視頻邀請,我都一一按了拒接。
這個混蛋簡直瘋了一樣,不可理喻!得寸進尺!我心裏氣憤得厲害!
遭到拒絕之後,周藍故技重施,又開始在微信裏發我的那些照片,一張接一張地發,還附帶了威脅的話:“不聽話是吧?那你數著,等發到十張的時候,我就開始在朋友圈裏公布你的果照,我的朋友圈裏,可是有很多你們學校的學生的哦。”
我開始怕了……他說朋友圈裏有我們學校的學生,說的不是假話,他沒事幹的時候,確實加過不少附近的人,很多都是我們學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