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的沐浴之下,我略微清醒了些,感受著貼身捆綁的那些管子的冰涼堅硬,有種說不出的恐慌。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但我知道,這不純粹是一場酒後的滋事。
我和李玟是很激憤、很衝動的,隱隱約約地,我也帶了那麼一點赴死的心態。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非要這麼做嗎?難道沒有別的辦法麼?我反複地問自己一個個問題,這代表我一直都在猶豫著。
李玟的樣子很堅定,我有種錯覺,覺得她是喝了太多的酒,或者幹脆是犯了什麼病了。安安是我的朋友,我尚且未兩肋插刀,她又圖什麼呢。
或許什麼都不圖吧,鑒於我們所受過的同樣的傷害,她已經把那些綁走安安的壞人,當成是了自己的敵人。
或許我也該這樣,同仇敵愾,團結起來,報複那些混蛋們,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我就這樣一直恍恍惚惚地,跟著李玟上了車,甚至都沒有關心她哪裏來的這麼一輛奇怪的車,破的幾乎麵目全非了,車裏車外都是土。
我很是驚訝,這樣的車居然還能開動的起來。
“打電話吧,問問他們在哪裏。”點著火之後,李玟沉靜地對我說。
她這副冷靜的態度,就像鎮定劑一樣,令我瞬間集中了精神。
我打了電話給安安,但是沒有人接,我心裏開始害怕了,問李玟:“安安該不會是已經出事了吧?”
“若是已經出事了,我們就直接去炸掉他們。”李玟無謂地笑著說,她漆黑的眼洞裏閃現著一縷幽光。
我仔細咀嚼著她這句話,好幾遍,確認她隻是喝多了。有些人喝多了酒,膽子就大了起來,渾身都是能耐,我見過不少這樣的人。
我們在車裏待著,聽著嗡嗡的發動機聲,時間仿佛停滯了一樣。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被驚得一激靈,劃動屏幕的時候,險些把手機掉了。
“喂,安安?你怎麼樣了?”來電顯示的是安安的號碼,我一接通便慌忙詢問。
那邊卻傳來一陣淫·蕩的笑聲:“哈哈哈哈,何欣小妮子,你姐們正跟我的兄弟一起樂嗬呢,她說她快不行了,讓你來替她,你啥時候來呀?”
一聽到秦亮的聲音,我就氣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把手機摔出窗戶去。
“秦亮,你能先讓安安接電話嗎?”我強壓著怒火,向他提出了要求。
“好啊,那就讓你聽聽。不過,你姐們現在正忙著呢,有沒有空跟你說話,我可就不知道了。”秦亮得意地笑著,將話筒轉向了另外的地方。
很快,聽筒裏便傳來了聲音,是女人沒有規律的哭聲和叫聲,偶爾慘烈,偶爾嬌嗔,偶爾痛苦,偶爾酥嗲。
還有男人的說話聲,句句淫詞穢語,戲弄侮辱。
在男人和女人口中發出的聲音之外,還夾雜著一種格外熟悉的,富有節奏感的啪啪聲,令女人的哭叫聲顯得更加抑揚頓挫……
安安正在被欺負,我的牙咬得更緊了,罵道:“秦亮!你們這幫禽·獸!快停下!”
“何欣,別來,來了就不能活著回去了,我已經不行了,別管我了……”安安痛苦地衝著話筒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啪”的一聲巴掌響給打斷了,接著便聽到秦亮罵她:“臭娘們!少他媽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