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那兄弟阿群,現在在你這裏嗎?”我很擔心阿群的情況,索性就直接問了。
“在。”姚總很幹脆的一個字,然後抬手擊了下掌,身邊一個小·弟便退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阿群就被帶來了,樣子慘不忍睹,衣服破的七七八八,傷口無數,渾身都是血漬,頭上蒙著黑麻布袋子,胳膊被五花大綁在身後。
我頓時就按捺不住了,上前摘掉了阿群頭上的麻布袋子,看到真的是他,這才鬆了口氣。
阿群看到是我,激動的嘴唇都開始哆嗦了,但又說不出話來,我看到他整個臉都是腫著的,牙也掉了一顆,一張嘴就往出流血。
“他是你什麼人?你這麼在乎他?”身後,姚總問我。
我轉過身,發現他正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我,似乎要刺探我心底深處的秘密。
“他是我的一個兄弟。”我說。
“原來是兄弟,我還以為是你相好的。”
姚總嗬嗬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步到了我和阿群麵前,表情又變得嚴肅,對他手下說,“那就先鬆綁吧,找醫生來,清理下傷口。”
“果然是邵總的幹女兒,行事風格頗有些江湖氣,這麼年輕就開始養打手了,我想知道,你還有多少這樣的兄弟?”
“就這一個。”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莫名其妙地問話,我有些發奇怪地看著他。
“就一個呀?那有點少,不成規模。你看看我的兄弟,你看看,在座的還不到百分之一。”姚總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房間裏的保鏢們給我看。
“我怎麼可能跟你比,我兄弟就是兄弟,不是做保鏢的,也不是打下手的。”我說。
“哦?原來你不是做大姐大的呀?嗬嗬嗬嗬,我還以為邵總的幹女兒,必定會繼承父誌,當起新一屆的扛把子呢!”姚總哈哈大笑起來。
我這才感覺到,他是另外一種人,道上的人,說的都是行家話。
這種話,我長這麼大,也沒聽過幾句。
遇上一個道上的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隻是讓我不解的是,他為何總是提起我的幹爸邵國良呢?
什麼繼承父誌,大姐大,扛把子……
邵國良是個生意人,就算是多年在社會上打拚,結交一些道上的人也不足為怪,可姚總話裏的意思明擺著不止這些,聽著更像是邵國良也跟他一樣,以混黑為生似得。
“既然姚總認識我幹爸,那麼能不能看在我幹爸的麵子上,把我的兄弟放了呢?”我想了想,先不管邵國良到底怎麼回事,先借他的名救眼下的急為好。
“那當然,”
“姚總真是個厲害人物,你我隻不過一麵之緣,你就把我的底細查了個這麼清楚。”
“非也,你我不止一麵之緣,早在你父親的私宴上,我就已經見過你了。”姚總聽了自嘲地笑笑說,“隻是姚某不算什麼耀眼的人物,沒引起何小姐的注意罷了。”
“幹爸的私宴……”不就是那次邵南風跟我跳舞,然後把我帶到休息室,鬧了個不歡而散,最後我又跟蘇盈在停車場廝打起來的那次麼……
既然姚總參加過那次宴會,恐怕也是對那天的事情相當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