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搬運氣血,修煉內勁的法門,也沒有什麼摘花飛葉而傷人的奇異妙法,上麵記載的是練劍的基本功,甚至連招式也都沒有。
那姓趙的對這冊子如此重視,暗藏衣內,和那寶物珠子放在一起,怎麼會是一本再尋常不過的練劍入門法子?
這法門,隻怕連入門都談不上罷,充其量,也就練練手勁腕力和準頭。
“定然不會是尋常秘籍。”
秦先羽略有失落,心中頗為遺憾,但皺了皺眉,仍然覺得這法門不尋常,是以決定,還是順著這劍道初解上麵記載的方法練劍。
劍道初解第一步,便是燃一炷香,隨後以劍斬落,要將這根香從中斬成兩半。
一炷香多麼細?
要斬中那燃燒的香頭,已經頗為不易,要將這一炷香從中斬開,更是不易。
手要穩,且有力。
道觀中自從老道死後,秦先羽給道尊神像上香一段時日,便漸漸不顧了。此時道觀裏還剩下一把,正好能用。
咻!
秦先羽深吸口氣,一劍朝著那剛剛點燃的香斬下。
沒有斬中。
斬在了下麵的香灰爐。
反震之力,讓他虎口發麻,而那香灰爐頓時缺了一角。
秦先羽愕然良久,終於換了一種方法,把香插在木樁上。
接連劈了幾十下,手腕酸軟,反震得虎口發麻,倒是有十多次砍中了那燃燒的紅點,隻是卻沒有把香斬成兩半,而是斜斜切去了不少。
休息片刻,秦先羽飲了幾口水缸裏的水,頓時便有神清氣爽之感,對於那淡金珠子的不凡,又認得深了一些。
秦先羽思索道:“這樣不好,香也快用盡了。”
他把香前端被斜斜切去的一段都平著砍斷,隨後放起,換了樹枝來點燃。
……
不知不覺,傍晚將至,原本陰暗的道觀裏,愈發黑暗。
那樹枝燃起的一點紅光,在黑暗中愈發顯眼。
秦先羽今日不知揮了多少次劍,但是每到疲累,他就飲幾口水缸裏的水,過不多時,疲累盡去,神清氣爽。
一天下來,反而感覺身子強壯了許多。
他看著那一點紅光,呼吸漸漸放得平緩。
不知怎地,那紅光驟然放大,好似遮住了雙眼。
秦先羽驚得退了一步,再去看時,那樹枝的一點紅光,還是小小的一點。
“怎麼回事?”
他怔了半響,忽地,那紅光再度放大。
秦先羽心中一驚,暗道:“不會真是有鬼?”
紅光倏忽遮住了眼前,秦先羽來不及細想,一劍便揮了下去。
啪嚓一聲脆響。
樹枝從中分作兩段,隻是這樹枝有些彎折,因此才隻斬開了前端的一段,並未徹底分為兩半。
“這是……”秦先羽愕然良久,他揉了揉眼,許久無言。
心中隱隱有了猜測,秦先羽這一回又點燃樹枝,插在木樁上的一點凹陷,使得樹枝平穩。
他看著那一點紅光,呼吸漸漸放得平穩。
片刻後,紅光驟然放大,極為顯眼。
秦先羽一劍劈下,樹枝從中分開,但因為樹枝彎折,並未徹底分為兩半。
“果然……”秦先羽心中震驚,他翻開了那水缸遮掩灰塵的木板,看著在黑暗中仍然有些金澤的一缸水,幾乎不知該如何言語。
他掏出了那淡金珠子,手上幾乎有些顫抖。
這珠子泡了一缸水。
這一缸水,能夠一夜之間治愈傷勢,能夠讓自己不斷揮劍,毫無疲累之感,反而感到神清氣爽,壯實不少,更能夠讓自己的目力變得如鷹隼一樣銳利,下手極穩。
秦先羽已經意識到,自己能夠一劍劈開那樹枝,乃是因為目力變得驚人,而且下手極穩,極準。
一日之間能有這等變化,除了這靈水的效用,還有何解釋?
為了驗證,秦先羽接連點香,接連揮劍,每一下,都能斬中那一點紅光,把香從中分作兩半。
“目力,準頭,穩勁。”
秦先羽意識到,自己就憑這一手,也算是不錯,隻是力氣還待增長。若有了力氣,一劍劈下,又如此精準,誰能擋住?
他看了看那一缸水,心想有了這等仙寶,何愁氣力不增?
忽然,秦先羽意識到自己並不疲累,甚至也不饑餓。
“倒還省了一些糧食。”
他微微苦笑,握緊了劍。
原本心裏的落寞哀傷,在一次又一次的劈劍當中,被他特意地遺忘了。
他心中還隱約有些猜想,這所謂的劍道初解,隻怕僅是讓自己熟悉那玉丹的奇妙效用,並非什麼曠世功法。
夜間,秦先羽還在揮劍。
在這夜間,就是真有鬼魂來了,也給它一劈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