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鼎(1 / 2)

又過幾日。

這幾日除了打坐修行之外,便是練劍。

所謂練劍,因為沒有劍的緣故,他用的是柴刀。

李定又來過一次,請他去家裏吃了一頓,秦先羽推脫不過,便出門一趟,順便去了城裏買些東西。此外,又去了父母雙親的合葬墓地,至於觀雲師父,則是按照遺言燒了屍身,灑灰於河中,隻留一個衣冠塚在道觀附近。

秦先羽歸來之後,有些低落,想起這幾日的機遇,想起那傳功於自己的觀虛老道,心緒頗為紊亂,打坐也難入定。最後他還是翻開了一本道觀裏的典籍,把上麵記載的靜心訣念了幾十遍。

這靜心訣頗有用處,每次念過幾遍,都有靜心功效。如今有了真氣在身,再來念這靜心訣,見效更是驚人。

啪!

秦先羽持柴刀,往下一劈,柴禾一分為二。

以往他劈柴之時極為費力,有時用力太甚,便會震得虎口發麻,但自從練劍以來,有靈水滋養身子,已經大為輕鬆。此時有了真氣在身,單說發勁之強,就不比內勁高手遜色,莫說一根幹柴,就是一株樹木也能砍作兩段。

可惜就是柴刀握在手中,遠遠沒有那寶劍來得好。

“這寒年草怎麼變得有些不同?”

秦先羽看著這已經變成銀色的寒年草葉,心中揣測,這大約就是十歲寒年草了。

一株寒年草本就隻能活得八九年,因此那十歲寒年草本隻是說法,也不知是否真有。即便是有,但一個不好就會夭折,不滿十年的寒年草葉,跟生長七天的寒年草葉沒有不同。

如今這寒年草從青色化為銀色,味道清新,八成是成了十歲寒年草。

“單單是我吃剩的湯水粥水,以及那洗碗的汙水,就能長成十歲寒年草?”秦先羽暗驚道:“再養些天,豈不是要變成傳說中的百歲寒年草?那也隻是傳說,估計是沒有的。”

他搖了搖頭,就聽道觀傳來幾聲響動。

秦先羽開了門,來的是李定家的小七姑娘。

這小姑娘常來竄門,笑嘻嘻的,開朗活潑。

上次傳功之後,道觀後房十分狼藉,還是這小丫頭幫忙,省了秦先羽不少雜事工夫。

秦先羽微微搖頭,笑道:“小七,我這裏可沒有什麼好玩的。”

小七嘻嘻笑了聲,指著寒年草,道:“誰說的,那小鼎就好玩啊。”

秦先羽微微一怔,啞然笑道:“那破鼎雖然小,可是種的是寒年草,有什麼好玩的?”

寒年草種在那小鼎裏麵,那破舊小鼎在傳功之時被掃到牆角,早已經打破了。

“不對不對。”

小七哼哼道:“秦哥哥不許騙人,那裏麵有個小鼎,經常變圖,很好看啦。”

秦先羽麵色微變,疾步走到那破鼎旁,從摔破的破口處看去,果然見到一個小鼎。

這小鼎似乎是個四足方鼎。

當時收拾房內時,恰好小七過來,自告奮勇要幫忙,這寒年草就是她扶起來的。後來秦先羽把寒年草放在一旁,除了每日澆水外,倒是沒有在意,竟不知道這裏麵竟然還藏了個小鼎。

咬了咬牙,秦先羽取了藥鋤,小心翼翼把那小鼎從土中撥出來,可小鼎就在寒年草之下,盡管十分小心,還是不免挖斷了幾條根須。

“就是它呢。”

小七指著小鼎,喜道:“秦哥哥你看,那上麵是不是有圖,而且會變。”

秦先羽仔細看去,這小鼎才僅拳頭大小,有四足兩耳,方方正正,上麵刻著一副山河圖,有幾個古樸文字,但除此之外,倒是看不出什麼。

“小七,這小鼎哪裏會變?”

“它一直在變。”

秦先羽暗驚,深吸口氣,雙目一凝,運起了先天混元祖氣,落在眼中。

小鼎之上的圖案依然未變,然而上麵繪製的山河圖案,內中已經多了些許異物,隻見樹木中生出類人的青毛猿猴,土地裏迸出幾個好似紅薯土豆一樣的小人兒,水裏躍出幾條似魚似獸的龐然大物。

那上麵圖案栩栩如生,色彩鮮明。

待秦先羽收了真氣,才發覺那上麵又恢複了原樣,他暗自驚道:“這是什麼東西?”

秦先羽是運起真氣才能看到,然而小七是如何看到的?

據說那些懵懂孩童,總是能夠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莫非小七也是如此?

秦先羽問了兩聲,才知小七被血痕蛇咬了之後,就有些變化,比如看得遠了,聽得也清楚了,自家的菜香味,隔著三戶人家都能聞得到。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