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章 燭淚(1 / 2)

秦先羽離了道德仙宗,但卻沒有離開幽州。

風輕雲淡,不起波瀾。

虛極看著他遠去的方向,背負雙手,說道:“他受了天仙之氣,隻待一場閉關,對於他體內金丹,勢必有無窮益處。溫養之後,可推轉金丹……”

豐渠笑道:“他似乎不急著推轉金丹。”

“溫養金丹,使之穩固長存,才是正道。”虛極說道:“所謂金丹推轉,隻不過把金丹溫養的火候養足,再添些道行法力罷了,終究不是根本。對於本門而言,溫養金丹的火候夠了,便是最好,至於金丹是否推轉,法力道行是否提升,並不重要,因而也不浪費功夫去推轉金丹。”

“但燕地的路數,可是不同的。”豐渠說道:“燕地素來注重道行法力,善於爭強鬥勝,但凡能夠提升本領,無所不用其極,哪怕身受萬般苦痛,也不在意。他出在燕地,能有這般心性,著實不錯。”

豐渠頓了一頓,歎道:此子其實入我道德仙宗門下,才最為合適,隻不過我道德仙宗勢必不會如燕地那般重視於他,將他列作一代弟子,十脈首座。”

“未必。”虛極說道:“原業曾下界去尋他,後來空手而歸,但卻將他與林景堂比論了一道。”

豐渠笑道:“還有這事?我怎不知?”

“你每日除了采霞煉氣,哪有理會過其他事情?還比不得師叔我閉關時候的消息來得靈通。”虛極背負雙手,說道:“原業曾說,林景堂一劍破萬法,凡事淩厲,全不拖泥帶水。而秦先羽做不到這點,因而死在他手上的人,從來不甚痛快……”

“林景堂銳氣淩厲,秦先羽行事尤為令人心寒。”

虛極說道:“這種人不適合我道德仙宗。”

豐渠愕然半晌,說道:“隻是他的性情……卻也並非是……”

虛極背負雙手,淡淡道:“與性情無關。”

……

秦先羽離了道德仙宗,卻在幽州行走。

他已托了穀逸,尋找一個名為上官緣兒的姑娘。

穀逸已經應下,且對於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於是命門下去查,如能查實,便告知秦先羽。

秦先羽便停留在幽州,靜候消息。

而實際上,道德仙宗已經查到了那個女子。

太漓門,上官緣兒。

於是一紙號令,傳到了太漓門之中。

太漓掌門接過號令,觀之而大喜。

……

“中州燕地羽化仙君,尋一女子?”

月兒看著手中的紙張,眉宇微皺,不知怎地,心頭好似有些抑鬱。

因為當初在幽州道德仙宗一事,青師受了重罰,至今未曾脫困,所謂婚約實則也如虛妄一般了。

“上官緣兒?七姑娘?”

她微微咬著唇,把紙張一甩,拋給鬼將,說道:“去問上官師妹,我總覺得這就是她……”

鬼將領命而去。

過不多時,鬼將折返回來,搖頭道:“她說不是。”

月兒應了一聲,心頭有些訝異。

……

在這個夜間,太漓門上下俱都難以平靜。

上官緣兒麵上平靜,但心裏也不平靜。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那是一張精致的容顏,光滑瑩潤,白皙晶瑩,甚至在燭光下襯出淡金色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