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正院大廳,已經是深夜了,依舊燈火通明。
守在院子外麵的小廝戰戰兢兢的,大氣也不敢喘一口,聽著裏麵虞丞相憤怒的聲音,自然是明白,這是因為今天下午二小姐和四小姐的事情。
“嘩啦!”
虞丞相實在是憤怒至極,一下子將茶蠱摔在了地上,怒道:“連氏,你可真是教了一個好女兒,你好好看看,連藏男人衣服這樣的事情都幹出來了!你知道現在外麵是怎麼說咱們丞相府的姑娘的嗎?”
“爹爹,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虞婉柔聽到虞丞相這話,急忙道。她哭得梨花帶雨,嬌嬌柔柔的,一眼望過去,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連氏看到了那件衣服就已經懵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那不是讓彩虹放在虞子蘇院子裏的衣服嗎,怎麼跑到婉柔院子裏去了……
連氏沉浸在了自己驚慌的思緒之中。沒有發現自己女兒因為自己一句話沒說,望向她越來越失望的目光。
虞丞相看著虞婉柔這個模樣,也是動搖了一下,但是又想起虞子蘇那雙清清冷冷的杏眸來,子蘇似乎從來都不會這樣哭,哪怕是從前膽小的時候,被連夫人欺負了,也是一個人躲在院子裏哭泣。
虞丞相突然就很是煩躁!
“你是冤枉的!那你告訴我,這件衣服為什麼會在你的枕頭下麵?告訴我這件衣服是誰放進去的?告訴我是誰冤枉了你?你憑什麼說自己是冤枉的?”
虞丞相一連的發問,讓虞婉柔一驚,呐呐地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虞丞相直直望向自己的目光,她也有些躲閃。
虞婉柔是知道連夫人的這個計劃的,隻是沒想到原本該在裕辛苑的衣服,怎麼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偏偏這個時候娘親還不幫自己說話。
她心裏麵著急不已,要是這個事情真的傳了出去,或者被坐實了,自己和三皇子的婚事就更加不可能了!
虞丞相看著這個樣子的虞婉柔,心下失望極了,沉聲道:“婉柔,你告訴爹爹,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老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婉柔怎麼會是那樣的女子,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不過是多年浸淫後宅的人,連夫人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瞬間眼睛通紅,望著虞丞相,想要求得虞丞相的憐憫。
哪知道虞丞相更是憤怒,將衣服往地下狠狠一擲,冷聲道:“你好意思說!連氏!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不是這樣的女子,那你告訴本相,誰還能陷害了她!”
“肯定是大姐姐!爹爹……啊!”虞婉柔到底年輕,氣不過,上前便大聲告狀道。
哪知道虞丞相根本就不信她的,手一揮就向著她打過去,道:“虞婉柔!我真是白養了你了!都這個時候,你還攀咬你大姐姐!你母親的人可是自己跟著,子蘇什麼時候冤枉你了!”
“哎呀,老爺,你不要打婉柔,你要打,就打妾身吧!”連夫人哭嚷著攔著虞丞相,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
“哼!唉……”虞丞相看著這個樣子的連氏,沉沉一歎,還是收回了手,看著一臉不服氣的虞婉柔,心中卻是想著,當初怎麼會以為這個孩子是個好的……
“你說你大姐姐冤枉你?虞婉柔,要不是你大姐姐今日攔住了你,你毒打丫鬟之名隻怕明日就會傳遍京都,你信不信!”虞丞相一甩衣袖道。
於含章回來後都給自己說了,二丫頭因為丫鬟的話惱羞成怒,差點要將丫鬟打死,要不是子蘇丫頭阻止,隻怕丞相府小姐的名聲都被她敗壞完了。
“我……我沒有……爹爹……嗚嗚……“虞婉柔實在是沒想到這一次爹爹再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了,哭得越發凶猛了。
“老爺啊,婉柔是什麼樣子,你還不清楚嗎,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啊!這件事情肯定是被人陷害了,也不知道這背後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居然這般陷害婉柔,婉柔這名聲,可是毀了啊……”
連夫人哭泣著道。
“毀了!毀了也是她自己做的孽!”虞丞相怒道:“來人,去請家法!本相今日就要按照家規處置這孽女!”一想到於含章所說,連氏肯定會將此事推到是別人誣陷,然後意有所指是大小姐,虞丞相就不由得黑了臉色。
難道連氏真的當自己這個當家做主的是個傻子嗎?
“老爺……”連氏一聲驚呼,十分不相信的樣子,急忙道:“老爺不要啊!婉柔還小,老爺這樣,讓婉柔以後怎麼做人啊……更何況,婉柔絕對是被冤枉的,老爺難道還不知道咱們婉柔是個什麼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