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衛盾市,人們仿佛互不相識,各自忙碌著。即使身處在人群之中,這般孤寂仍然無法散去,唯有一個不起眼的,並且試圖隱藏著自己的角落,散發著別樣的溫暖。
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的兩個女生從角落裏走出來,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突然。
路人偶爾投來麻木而勞累的目光,隨後又緩緩看向別處,繼續融入那如出一模的灰色的人群。
當忙碌的人群漸漸散去,回到自己那安靜的一隅,兩個女生便在路邊坐下,聊起了天。
“肖菁,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不願意和大家一起堅持下去,應該不隻是因為自私吧……”
“還有對他人的懷疑,和從眾的心理。”黑發少女說著習慣性地摟住白發少女的肩膀,“沒事的,不管他們怎麼樣,我們依舊在你身邊,如果哪天你抓了,我們也會拚盡全力救你的。”
在這個世界,總是有很多人,做著他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第一眼看上去,他們是自私,是逃避,是無可理喻。是的,他們是冷漠自私,所謂想回家或許也隻是借口,但是他們對於求生的欲望都是與生俱來的。
更何況,或許曾經他們也是滿心助人的人,隻是到最後,他們被冷漠冰冷的大潮淹沒了。
冰冷的氣氛,仿佛是無際的海水,令人恐懼,令人絕望。那些懷著溫暖的人落在裏麵,就像一隻不會遊泳的魚,隻能拚命掙紮,直到耗盡體力,順著潮水遊蕩八方。
那是一些迷茫的人,一些迷失在路上的人。
他們的溫暖太過渺小,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到同類。
“但是壞孩子聯盟絕對是那些善良者的港灣,我敢保證。”肖菁拍了拍白楠雨的肩膀,“我們一直在嚐試告訴人們團結,相信他人,給予他人溫暖。”
微涼的風夾雜著喧囂,從兩人的身邊輕輕拂過。仿佛是看著風離去的身影,白發少女抬起頭,緩緩說出自己內心的聲音。
“我在想……監管者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曾經我一直覺得他們很可怕很可恨,當然現在也一樣可恨,隻是我發現他們並不隻是一個搗亂者而已,他們的存在好像有著其他的寓意。”
其他的寓意嗎?所謂監管者,監管的到底是什麼呢?
就像是悼念者死者一般,黑湖市的天空被烏雲籠罩,轉眼間下起了大雨。
雖然還是白天,但是灰色的一切已經開始變得昏暗。車燈照亮了密密麻麻的雨點,淌過路邊的水窪,濺起的水飛向路邊,迅速地鑽進白楠雨的鞋子裏讓她措手不及。
氣憤又無奈的白楠雨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遠去的車子,咬著牙發出了憤怒的呼聲。
人們尋找著庇護,穿行的路人也逐漸稀少。白楠雨終於找到了市中心大樓,在這雨景之中,這棟亮著燈的高樓透露著一股難言的感覺。
好似孤寂又如希望。
正在辦公室裏沉思著的市長聽見了敲門聲,應了一句,抬起頭便看見被雨水淋成落湯雞的白楠雨,以及她身後拿著毛巾的那名唯一的女性七人會成員。
這時的白楠雨極為後悔自己沒有帶傘,雖然天氣預報告訴她會下雨,但是早上沒有雨,所以她就僥幸地沒有帶了。此時想起來,她恨不得給自己抽一巴掌,哦不,其實在她和那個女性成員說起自己為什麼淋雨的時候已經抽了。
市長先讓那名女成員帶白楠雨去換一身衣服,隨後再趁著烤幹衣服的時間,開始和她談話。
白楠雨換了一身在這裏工作的某位職員暫時放在這的工作正裝——白色的襯衫和藍色的西裝外衣,以及一條長到疊了好幾圈的褲子。實際上那衣服袖子也是挽起來的,不然就像唱戲的人一樣了。
看尺寸,這應該是一個大個子的,畢竟是經過同意隨便拿的,也不好意思再換別的衣服了,她隻好將就著暫時先穿著。
終於整理完,白楠雨在辦公室一旁的會客桌前坐下來,開始談起正事。
“事情已經從這位大……姐姐那裏聽說了,沒想到李議員走了。”白楠雨說著挽了一下滑下來的袖子,盤起了手臂,“所以說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
在不久之前,那名女成員在市長收到了李議員的禮物後,正懷疑李議員是不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時候急急忙忙地跑進市長辦公室,告訴了市長她知道是誰殺了那個七人會最年輕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