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巡邏的人就是守護我們的戰士,隻要我們不冒犯他們,他們就是我們最好的護盾,最好的朋友。”一個母親帶著孩子,指著對街巡邏的士兵們說著。
黑湖市的街頭已經不再是曾經那樣的麻木不仁,雖然他們會更冷漠地對待犯錯的人,但是當你沒有錯的時候,那些巡邏的警衛就是能和你暢聊天地的“老友”。也許是曾經那懷疑彼此的生活讓他們憋壞了,現在改革後的黑湖市街頭,居然時不時可以聽見歡聲笑語。
那甚至可以是巡邏的警衛和人們的聊天聲,即使不認識彼此,但也能像是在大街上遇見老朋友那樣。
這難得一時的其樂融融。
一個迷路的男孩路過此地,看見巡邏的警衛,聽說他們是絕對可以相信的人,於是試探性地湊了過去。果不其然,那些警衛很溫柔地和他說著話,為他指明了回去的路,還特意派了一個人送他。
要是換在不久前的黑湖市,男孩很可能會被騙走,之後將要發生的,要麼是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要麼是“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忽然間,巡邏的警衛也不知看見了什麼,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他們看見幾個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一條小巷裏,看上去有些可疑,不確定那是不是反叛分子。直到那群人得知警衛看見了他們,他們才趕緊自顧自地向小巷內跑去。
“發現亡國護衛隊。”一個警衛拿出通訊器報告道。
那一刻,隊伍突然激動起來,紛紛端起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這個動靜讓對街的母女十分在意,母親有些擔心,準備帶走孩子,但是孩子卻緊緊抓著護欄,好奇地伸長脖子。
“糾正,是反動組織成員,請求發動攻擊。”
不到兩秒鍾的時間,那些人便舉起槍,紛紛對準那些成員,一連串的槍聲落下後,好幾個人全部當場身亡。在這之後,幾個警衛趕緊起身朝著那些人離開的方向追去。忽然間,一陣哭聲突然響起,留下來的警衛循聲望去,看見那個被嚇哭的孩子後,幾個士兵趕緊站攏,擋住了那些死去的人的屍體。
看見這一幕,那位母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背起孩子離開了現場。
警衛維護著現場,直到收屍的車隊到達,將現場接手後,警衛們才離開了這裏,繼續自己的巡邏路線。
半天下來,這一支小隊的任務總算暫時結束了,他們下了班,在前警衛隊分部裏分開。
也許你會在意“前警衛隊分部”是什麼意思。
在黑湖市的權利發生變更,一切重新開始之後,市中心決定收攏權利,不再強烈依靠邊境自衛隊的力量,黑湖市與他們從共生關係變為了合作關係。緊接著,黑湖市許多邊境自衛隊的分部都被改建,成為了黑湖市直屬的一部分,隻有少數分部還由邊境自衛隊管理。
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條件好起來的話,也許黑湖市真的能脫離邊境自衛隊而自給自足。
當然,這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明明和邊境自衛隊共生可以有很多好處,而邊境自衛隊失去了黑湖市也不會有什麼壞處,這麼做很虧啊。
但是對於市中心來說,這並不虧。
市中心不屑於去和他們解釋,如果事情順利,時間會告訴他們一切。
脫下了市中心的警衛製服,看著這有些眼熟的一切,一個男人輕輕地歎口氣坐下來,靜靜思考著什麼。
“哦喲?你居然都沒死,劉隊長。”又一個男人沒好氣地拍拍思考著的男人的肩,“照理來說你現在已經被打成蜂窩了才對。”
沒錯,這個思考著的男人就是曾經叛變投敵的,治安隊一支小隊的劉隊長。
按照黑湖市現在的情況,這個叛變過的,亡國護衛隊成員應該已經被處決了才對。然而他沒有死,反而還這麼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黑湖市官方的警衛組織裏,難道市中心就不怕他二次投敵嗎?
當然不怕,他不會這麼做的,就算做了,至少他絕對不會是第一個。
現在,那個拍著他肩膀的人很明顯認識他。那個人是警衛隊工作的前警衛隊成員,因為當初得知了劉隊長在遭受監管者威脅時投降而特別看不起他。
“你別笑,要是當時是你,你可能連說句話都困難。”劉隊長冷哼道。
“嘁,當時要是是我,我直接衝著彭餘韻開槍了。”
劉隊長被這耿直的回答嚇愣了,當然他不是感受到了什麼氣勢或者是正義感,他隻是純粹感覺自己聽見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傻大個在胡說些豪言壯語。事情沒有降臨在這個人頭上,這個人說什麼都不奇怪,劉隊長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沒有再說些什麼。
對於當時自己所做的決定,劉隊長一點也沒有後悔,反而還因為“做對了事”而有些小小的“成就感”。如果事情再發生一遍,他肯定毫不猶豫地選擇原來的選項。
和其他人不一樣,這真不是逃避,即使看上去是完全一樣的。
陰沉的烏雲漸漸吞噬了陽光,幾隻黑色的影子在天空中盤旋,仿佛是提醒著某人,關於不詳之事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