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不想活在一個和諧的世界裏呢?
不愁吃穿,走到哪都像家一樣,有人陪伴著,一起玩樂。並且,這裏沒有心機算計,沒有難言的誤解,沒有因為利益而生的“工廠”,人們可以互相尊重和理解……
為什麼沒有這樣的地方呢?
不,或許是有的,但是那樣的地方,在夢裏。沒有開玩笑,那確實是夢中才有的東西。
如果有這樣的一個夢,可以讓你得到一切你想得到的,丟棄一切你不想要的,終日沉浸在自己的樂趣裏,不管那個樂趣是怎麼高貴還是難以啟齒。而現實非常殘酷,如果你回到現實,你將會發現自己要回到那個悲催的生活中,艱難地活著。
那麼,在這個夢中生活的你,還會選擇離開嗎?
如果這個夢可以永遠地繼續下去,也許是我的話,我可能還真的會選擇留下來呢……
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失去意識的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這是圍繞在現在的白楠雨腦中的問題,她很想知道事情變成現在的情況是為什麼。
也許會有人認為能夠回來,逃離災難,活在快樂裏完全不需要去思考那些讓人不堪回首的東西。但是白楠雨雖然是一個膽小的人,不,或許正是因為膽小,所以白楠雨不願意將就,她期望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一個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的清晨,白楠雨思考著,即使是被妹妹帶著鍛煉也心不在焉。
這一次,因為在思考事情,所以白楠雨跑到了那個熟悉的終點,也就是那個便利店前的時候,居然沒有像以前那樣累得渾身發軟。當然也有可能是鍛煉了這麼久,終於讓體能趕上來了吧。
跑過來的這一路上,白楠雨都一直在回想著那個“夢”裏最後發生的事情,並且對此產生了無數的猜想。
她還記得自己在那個崩潰的黑湖市裏遭受了絕望的人們的圍攻,當時的她已經暫時放棄了還手,但是最後還是想到自己的遺跡病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又會複發,所以想著既然失去了一切,幹脆就把始作俑者亡國國王殺死。
這樣,至少亡國邊境就有了很多年的時間可以發展……隻希望他們不要在失去了亡國這個宿敵後發生內戰。
然而她卻在最後一刻被亡國國王的話牽製了,隻是分神了那一瞬間,她便感覺到胸口被子彈貫穿,疼得她整個人都要蜷成一團。但是沒等她這樣做,另一顆子彈便直接爆了頭。
那肯定是一個狙擊手,按照狙擊槍的攻擊力,她在胸口被從後麵貫穿後就應該已經要不行了,但是狙擊手又給她頭部補了一槍。這一槍完全可以打爆她的頭,但是卻隻是造成了貫穿傷,因為她再中第一槍後就有意識地想要防範飛來的子彈。
隻是她當時沒有把能力發揮完全,隻是用能力消除了子彈的空腔效應,並且嚐試恢複自己的傷勢。
會選擇打穿了她的胸口,在她幾乎必死的情況下又補了一槍,那個人一定非常了解白楠雨的能力,白楠雨能想到的隻有亡國。但是又轉念一想,為什麼那個人不是直接打頭呢?
也許那個人隻有一次機會,所以選擇更穩妥的方式,就是狙擊胸口,然後發現沒有殺死便對頭部又開了一槍。如果是亡國狙擊手所謂,對於他們來說,他們人有很多,所以有很多次機會。並且當時看上去是確定要殺死白楠雨,所以狙擊白楠雨的頭部對於他們來說才是最穩妥的。
但是這也許不能作為證據,更重要的是,白楠雨最後看見的,亡國國王的表情。
在那個混亂的場麵裏,已經幾乎失去理智的白楠雨稍微冷靜了一點,被襲擊倒下的那個時候,她所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亡國國王那個震驚而憤怒的表情。
他看上去很驚訝,很憤怒,但是不是對白楠雨感到憤怒,而是對襲擊者。
雖然亡國的人看上去都是一些惡人,但是他們作為亡國士兵出現的時候,是百分百聽從指揮的。如果亡國國王不下命令,就算亡國國王真的被殺死,他們也不會動手,隻會等待擁有下一個等級權利的人發號施令。
所以能讓亡國國王這樣驚訝和憤怒,想必那個人絕對不是亡國的人,而既然亡國國王這麼憤怒的話,也許黑湖市要大難臨頭了。
不過這些暫且不管,白楠雨最想知道的還是自己為什麼會回到過去,為什麼可以改變曆史。難道這就是“管理員”的能力,能夠在死後回到過去改變曆史,以免重蹈覆轍白白死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可以聊聊看你當時是怎麼回來的嗎?當你進入‘夢魘困境’之後?”藍黑發的少女對著身旁的男人說著,彼此仿佛是談心的老友。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欲望,欲望而已。”
“什麼欲望?統治亡國,成為一個萬人畏懼的王的欲望嗎?會不會太中二了。”
“讓世界可以和平的欲望。”
“……”
聊天的聲音戛然而止,藍黑發少女從沒想過會從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嘴裏聽到“希望世界和平”這句話,如果他是在反串那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