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野這下終於知道問題所在了，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心生警惕，真怕她向上次一樣，醒不過來。他已經燃上了沉香，但還是怕沒作用，可自己又什麼都不能做。
褚時野坐在床邊，回想剛剛她的模樣，再聯係之前她的異樣，他的感覺沒錯，真的是兩個人。至於怎麼回事，等她醒了再說吧。
成悟渝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頭痛欲裂，伸手就想拿抽屜裏的東西，卻薅到一團柔軟。她緩緩睜眼這才看到褚時野居然又是趴在她床頭就睡了。
褚時野自然感受到了，他睡得並不深。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進來，又拿出藥片，給了她兩顆。成悟渝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看他這樣多半是知道了。
吃過藥，褚時野沒讓她馬上就起來，把她重新按回床上躺著，“休息吧。”
成悟渝當讓聽得到他語氣裏的冷淡，警鈴大作，她不敢違抗，乖乖躺好，卻不肯閉眼，看著他。褚時野看著她的模樣想笑，但為了以後的地位，暫時隻能憋著，“嗯？”鼻音裏帶著少許不可違抗的意思。成悟渝沒法，直接翻了個身，本來精神也不好，很快便睡著了。
褚時野看著她醒來其實是開心的，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下了。但是她什麼事都瞞著自己，總覺得不高興。
成悟渝再次醒來，已經中午了，再次醒來，屋裏已經空無一人，她走到冰箱前，上麵有一張便簽：醒了先吃點東西，鍋裏熱著的，有事出門一下，馬上回來。
她又來到廚房，鍋裏的粥確實還是熱的，她喝了一碗，便回到房間。坐在梳妝台前，端詳著自己的麵容，這張臉大概從她六歲便頂著了，一晃眼十多年了。雖然不是她真正的臉，確實最為熟悉的。
最後，她一點一點的揭下一層薄薄的皮，皮下的一張白皙到病態的臉卻是五官精致，一雙桃花眼流轉著星光，鼻子挺立，薄唇微啟。她重新審視這這張連她都陌生的臉，“躲了那麼些年，不也還是出來了麼？”
外麵傳來一陣聲音，是褚時野回來了，她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去到浴室重新洗了一把臉。
褚時野已經看到動過的東西了，便直接走向臥室，卻看到了另一幅麵孔，不得不說驚豔絕倫，他看過的漂亮姑娘可不少，各式各樣、應有盡有，但這麼···幹淨，對，這麼幹淨的，他還真的許久沒有見到過了。
“悟渝？”兩人互相瞪了半晌，褚時野才不確定的喊出聲。
成悟渝點點頭，“出來說吧。”
褚時野跟著她來到吧台處，又是一杯酒，他不由微微蹙頭。
成悟渝沒怎麼看他，自顧自地開口“她叫蒲瑤，我的另一個人格，上次你見到的就是她，還有上上次。但是上上次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管是她還是我，兩人都受到重創，我還好，隻是睡了幾日，她便是直接記憶消亡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褚時野並沒接話，也沒問話，靜靜地聽著她說。
成悟渝沒想要聽什麼反應，繼續開口“她是十四歲那年出現的，這麼些年都是她陪著我過來的。”中間頓了頓，才說“臉是從小就貼著麵具的，長得太招搖了，麻煩。”
褚時野微微抬頭，“那現在不招搖了？”好看的眉毛帶著一些戲謔，但心裏也未免有些不爽，這麼多年都沒舍得忘的臉，居然是張麵具，自己還心心念念這麼久。不過細想還是覺得幸運，幸運自己在她以真麵示眾之前遇到她並認了出來。心裏盤算著“我或許該改變戰略了。”
成悟渝倒是沒想到，他會先問這個，她以為他會問蒲瑤的，一陣愣神。褚時野看著她好笑道“怎麼？”“我以為，你······”褚時野接過她的話“你以為我會先問蒲瑤的事。”成悟渝點點頭，他笑笑“我說過，你願意告訴我的，我會仔細聽著；你不願意說的，我也不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