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艾對於崇燃所說的找出內鬼，心中是極其沒有底的。
他帶著千傾城來公司，說不定還能找的到她的同夥，但他帶自己來……
顧小艾歎了聲氣，已經做好了回去打掃房子的準備。
“下車。”崇燃的語氣依舊冰冷，但似乎已經沒有早晨，起床時那樣生氣了。
“是。”顧小艾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不自覺地就回了崇燃的話。
她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站在大街上，心情也愉快了許多。
她打量著傳說中的雲裳集團，眼中露出了驚歎的神色。
崇燃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跟上，心中頓時一慌。
回頭才發現，顧小艾正對著自己的大樓，一臉花癡的表情。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不要想著趁機逃走。”
“我沒有。”顧小艾小聲地辯解著，追了上去。
如果說她還有什麼時候，是自願留在崇燃身邊的，那就是現在了。
崇燃這才發現，顧小艾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似乎一覺睡醒。
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難道是因為昨天她刪了視頻？故而不再有什麼心理負擔？還是她又有了什麼陰謀？
“你最好不要和我玩什麼花招。”崇燃拎著顧小艾走進了雲裳集團。
一路上遇見的所有人都對這一對奇怪的組合行著奇怪的注目禮。
顧小艾覺著有些不好意思，掙紮著，小聲地說道：“你放我下來。”
崇燃走到辦公室，才把顧小艾扔在了地上，冷聲問道：“是誰？”
“啊？”顧小艾一頭霧水地爬了起來。
這才意識到崇燃之所以這樣對自己，就是想看看大家的反應。
但回憶著路上遇見的那些人，他們臉上除了驚詫還是驚詫。
崇燃一臉陰沉的表情，任誰都不敢替她說話。
何況，根本就沒一個人，對自己的遭遇表示同情。
“我怎麼知道是誰？”顧小艾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還不如讓我回去打掃房子。”
“你很喜歡打掃房子？”崇燃俯下身，冰冷的氣息，噴在顧小艾的臉上。
很奇怪，崇燃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她了，但顧小艾還是覺著一陣心慌。
這可是在他公司，走廊裏來來往往的，可都是他的下屬。
“那也總比在這裏浪費時間要好。”顧小艾不甘示弱地抬起頭。
其實她原本想說的是，那也比待在你眼皮底下渾身不自在要好。
“浪費時間？”崇燃的語氣中帶著危險的氣息。
顧小艾心中一慌，敗下陣來，“你……你打算幹什麼？”
“要麼，指出顧淩啟安插在我這裏的內鬼。”崇燃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要麼，去把那一櫃子文件，給我整理一遍。”
顧小艾下意識地朝著櫃子看了一眼，滿滿一櫃子文件，但橫著的橫著，豎著的豎著。
紙張的新舊也不一樣，甚至有些可以看出是好幾年前的，邊緣都有些泛黃了……
“我……真的不是我不想幫你，你公司裏的人，我真的一個都不認識。”
顧小艾有些著急，她不知道她要怎樣說崇燃才會相信她。
她知道在崇燃眼裏，已經認定了她和劉媽就是一夥的。
昨天放過她，不過是為了變本加厲地折磨她而已。
見到她語氣態度都十分誠懇，崇燃似乎心情好了一些，語氣也輕鬆了許多。
“當然，你也可以說出三年前那份文件的下落，順便幫我指證顧淩啟。”
崇燃已經很久都沒有提過這件事了，最近見到顧小艾的態度有些鬆動。
這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再問她一次，而對她的回答，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以為顧小艾又會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高抬著頭顱說著她不知道。
但沒想到這一次，顧小艾卻一反常態地沉默了。
顧小艾很想說出，三年前的那份文件和現在的那份下落是一樣的。
但偷文件的人，不是她顧小艾，而是千傾城。
然而，她想到了顧淩啟，終於還是沉默著，咬了咬牙，抬頭看向那一櫃子文件。
“好，我去整理。”
崇燃沒有想到，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回答，臉上的怒色越來越濃。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現在還如此維護著顧淩啟。
那她早晨的道歉，也不過是虛情假意，做賊心虛。
崇燃覺著自己的感情，似乎被欺騙了。
顧小艾這個女人，今天早晨隻差一點點，就要擊碎他內心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防線。
還好自己沒有大意，不然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按照時間順序，同一時間的按照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