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傾城歎了一口氣,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又才開口。
“對於爸爸來說,我就是他的工具,用來籠絡人心,用來實現他的利益。”千傾城的語氣裏帶有無限的哀楚。
“小千。”再多的話,不用說得很明白,商場悍將崇燃如何能不動千傾城後麵的話。
麵對自己曾經真心真意愛過的女人,崇燃還是動搖了。
他無法再以敵對的眼光看她,無法再以審視的姿態高高在上。
麵對崇燃的動容,千傾城心裏是很高興。隻是她那一流的演技,深深地掩藏了她的喜悅。
不夠!還不夠!
千傾城明白剛才的話雖然能打動崇燃,可是還不足以取信於他,她必須還得加把火。
“崇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罵我吧,打我吧,讓我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可是千萬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千傾城淚眼朦朧,語帶乞求。
崇燃微微蹙眉,抬手撫上了千傾城淚水滂沱的臉。
千傾城借機抓住了崇燃的手,她用她冰涼的臉蹭著崇燃的手,仿佛在汲取那掌心的溫度。
這個動作在崇燃看來,真是楚楚可憐。
千傾城趁熱打鐵,她繼續委屈地說:“三年前,爸爸威脅我,我不得不作出了對不起崇家的事兒。在我做完這件事情後,爸爸又逼我和你分手,讓我不得不和顧淩啟湊成一對。”
“爸爸知道,我的心理,從來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崇燃。”千傾城說著,一雙眼陳懇地看著崇燃,仿佛這樣能更加讓人信服。
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崇燃聽到這句話後,心中的那個結似乎正在漸漸鬆開。
這時,千傾城又說道:“其實我根本不願意離開你,可是我做任何反抗都是徒勞。不僅如此,爸爸為了讓外界看起來像那麼回事兒,還讓我跟顧淩啟扮演恩愛。”
“他不知道每次麵對顧淩啟,我臉上笑著,可是心中卻是寒冰一片。也許爸爸知道,可是他並不在意。”
千傾城說道後麵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細入納紋,好像是承受著無盡的委屈。
“我不知道顧淩啟跟爸爸達成了什麼協議,從前他們就共同商議了很多事情,除非必要,否則根本就不會對我說。”
“就像這次發生了這麼難看的事情,可是爸爸手中仍然保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感覺自己就像那工具,沒用的時候丟棄在一邊就行。”
說著說著,她又嗚嗚地哭了起來。這一次,崇燃沒有再無動於衷,而是伸出手,將千傾城攬進了懷中。
“好了,好了,不必說了。”崇燃難得地安慰人。
“不,崇燃,今天我一定要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你聽,隻有這樣,我才有臉再多看你一眼。”
崇燃正想開口說什麼,千傾城伸出白皙的食指,輕輕地按住了崇燃的嘴唇。
“崇燃,請你一定要聽我把話說完,否則,我真的沒臉見你。”千傾城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
崇燃在她的阻止下,的確住了口,隻是深深地看著她。
千傾城又開始了表演。
“關於那段視頻,”說道這裏,千傾城停了下來,仿佛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為難地繼續開口:“那並非我自願。”
一邊說著,一邊淚如雨下。
“爸爸認識了那個流氓,無意間,那個流氓得知了我的存在,很感興趣。為了換取自己的利益,爸爸就把我像一個禮物一樣送給了他。”
說道這裏,千傾城已經泣不成聲,崇燃緊了緊摟住她的手臂,將千傾城報道了他的大腿上,一手輕撫著她後背披散如瀑布般的黑亮長發。
“別再說了,小千。”崇燃有些心疼千傾城的遭遇,在婚禮上的厭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千傾城抽泣著,卻搖搖頭。
好一會兒之後,方才抬起婆娑的淚眼,看著崇燃,聲音哽咽的說:“讓我說完,這麼多年,外人都以為我過得是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麼地豬狗不如,在爸爸眼裏,我甚至比不上他養的一隻鸚鵡。”
千盛為人精明,做生意的手段狡猾,他生平一大愛好就是養鸚鵡,那是因為他覺得,跟鸚鵡相處起來比跟人輕鬆多了。
而千傾城此時的描述,聽上去是那樣的心酸。
“隻要爸爸高興,隻要有他需要贏取的利益,我就會像是個招待品,被送往一個又一個的房間。除了利益交換,同時,我還承擔起了打探消息、竊取情報的作用。”
“如果我稍有不從,換來的除了關小黑屋、挨餓受凍,還有拳腳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