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難得休整了一天的幾個人起身準備繼續趕路,世界的生物鍾仿佛都顛倒了,他們開始晝伏夜出。
夏司麟起身,洛息在門在輕叩門板,夏司麟開門讓過,洛息躬身進入後低聲說:“屬下剛剛跟蹤那幫苗人,發現他們果然都是邪教的,受秦翎指使,到我大夏盜取玉璽,如今玉璽已入苗區,而邪教總部就在苗區,此刻我們動身,不用幾日便能到,隻是那些人死都不肯吐露邪教的具體位置。”
“先進苗區,位置到裏麵再打聽,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吧。”夏司麟淡淡的說著,抬腳就走出了房間,洛息默默的跟在身後。
兩人出得門來,立即想起了他們要扮演的身份,紛紛來到蘇欠的房間,貌似恭敬的叫他起床。
蘇欠其實睡得並沒有那麼沉,多年的戰場生涯令她警覺性非常高,一般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是不會讓自己睡死的,所以洛息一敲門,她便翻身下床開門,因為是和衣而睡的,開門簡直就是瞬間的事兒。
“哥哥打聽到他們的位置了麼?”蘇欠把他們迎進屋,低聲問。
“具體位置不清楚,但是線路咱們有了,大概方位也是知道的,所以,現在趕緊動身吧,早就到達目的地,早就探知玉璽的下落。”
“嗯。”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一個小布包袱,裏麵裝了點換洗的內衣,還有些路上吃的幹糧。
下樓結賬,牽過馬,他們便開始星夜離開這個小鎮。
出得鎮外,寒風拂麵,十裏道上靜得隻有風聲,地上還有化了一半的積雪,所以馬蹄飛濺起來的,除了落雪之外,還有水漬。
天空有著一彎若隱若現的新月,一層薄薄的銀光淡淡的撒在策馬奔騰的三個人身上,就像動漫裏奔騰的戰士,唯美而和諧。
“看來皇宮那些蒼蠅是不會再追來了。”蘇欠覺得世界難得太平幾日,不由得感慨一番。
“妹妹別高興得太早,他們現在有可能是被皇上製住了,但並不代表等咱們返程回京的時候他們不想別的辦法對付咱們。”洛息深諳皇中內鬥,要說這些人會消停,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母後定是發現玉佩不見了,有所警覺,所以那幫人應該暫時不會再有機會出來了。”夏司麟邊揮鞭狂奔,邊不鹹不淡的說著。
其實他沒有說出來的是,他的母親,當朝皇後繁冰是何許人也?雖然不幹政,但要動她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事兒,平常看著很溫和,但是她要想製住那些背地裏搞小動作的妃嬪們,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皇宮玄妃別院,她已卸掉鉛華,素麵朝天的坐在臥室的梳妝台前,焦慮不安,丫鬟為她摘掉頭上的發飾。
“不行,我不能什麼都不做,就在這坐以待斃。”她坐立不安的忽然起身在屋子裏轉來轉去,腦子裏千回百轉。
“可是娘娘,皇上有旨,不讓您跟娘家人見麵,這該如何是好啊?”丫鬟小心的說著如今的現實。
“本宮知道,讓我想想,我還就不信了,除了禁衛軍,我玄家就打不到能殺他夏司麟的人。”玄妃越想越氣,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娘娘小心身子,玄大人說了,現在不能急,可以等他們回京的時候再下手,現在您先緩緩吧,免得動作太大,到時候又驚動到皇上那就糟了。”
“你說的也對,本宮要好好的韜光養晦,安靜幾天,讓那夏玄凰忘了本宮這出事兒,放鬆了警惕,本宮才好再次下手。”
“娘娘說的是。”
這樣想著,玄妃也沒那麼焦慮了,一下子仿佛心情又好了很多,伸開雙臂讓丫鬟替她寬衣解帶,然後緩緩的躺進了床蹋,簾幔放下,遮住了一踏春光。
床邊的香爐燃著安神香,嫋嫋的在屋子裏回蕩,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兒,令人不由得心神一鬆,便沉沉的睡去。
黎明的曙光開始穿過厚厚的雲層,射向這寬闊的森林,冰冷的湖麵泛起了陣陣漣漪,洛息走到湖邊用水壺裝了點水,遞到蘇欠麵前,體貼的說:“妹妹,喝口水吧。”
蘇欠本待要去接那隻遞過來的水壺,但隨即便感到有一束寒冷的眸光朝她射來,令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剛要抬起的手,便又收回了,並傻笑著說:“哥哥你自己喝吧,我待會兒自己去河邊喝個夠。”
她覺得周圍的氣壓有點低,不用回頭也知道,夏司麟已經離她很近了,並以250伏的高壓視線注視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這種寒意令她渾身不舒服,但又不敢惹他,不是因為怕他,而是不想跟他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