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欠一把將夏司麟給推了出去,她看到他看信時的那副傻樣,那種表情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那一刻,她知道,他心裏還忘不了她。
可是他剛剛來招惹了她啊!
想到這裏,蘇欠就覺得心好痛,她瞪著那扇被她強行甩上的門,期待著夏司麟能夠給她想要的反應,明確的告訴她他此刻已不會被任何人動搖。
可是門外似乎隻是弱弱的拍了兩下門,連聲音都是那麼的弱,他在心虛什麼?他在猶豫什麼?他在躊躇什麼?
良久之後,門外沒有了動靜,接著,門外響起了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蘇欠徹底絕望了。
原以為夏司麟說愛她是真的,可是沒有想到,他口中所說的愛,還抵不過一封兩年前的絕筆信。
蘇欠頹然的用背抵在門上,滑坐到地上,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的泛濫,最後,她哭累了,竟然在地上睡著了。
秋星曾經端早飯過來,但敲了半天門沒有人應,又看到遠處似乎有個類似夏司麟的影子晃晃悠悠的在雨中走著,沒有打傘,也沒有加快腳步。
她的直覺告訴她,兩個人又吵架了,這次吵得好像還挺嚴重。得到這個結論後,她不由得更加擔心了,拚命的拍著門,叫蘇欠開門。
“小姐,你快開門呀,你別嚇我呀,快開門呀。”
可是裏麵就是沒有動靜,秋星急了,將早飯往地上一放,抬腳便要踹。
自從跟了一個暴力的主子,她也學了個三招兩式,就連性子也硬了幾分,此刻生怕出點什麼狀況,便將蘇欠平時的模樣演義得淋漓精致。
“呯——”秋星重重的一腳踹在門上,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那扇門並沒有應聲被踹開。
相反,隻是晃了晃而已。
不知是門質量太好,還是她的腿功不到家,總之,她急死了,開始自責自己功夫不到家,連扇門都踹不開。
正在秋星左右糾結發愁的時候,從裏麵傳出一聲毫無生氣的聲音:“走開!讓我安靜點。”
秋星被嚇了一跳,半晌沒敢動。
“小姐......”
秋星弱弱的叫了一聲。
“讓你走啊,別逼我爆粗口!”
秋星這下徹底被嚇到了,將放著早飯的托盤放到門邊,小心的衝著裏麵叫著:“那,小姐,早飯我給你放門外了,你要是餓了就吃。”
蘇欠沒理,秋星隻好悻悻的走了。
蘇欠坐貼門坐在裏麵,見門外沒動靜了,才起身走到床邊,狠狠的將自己摔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瞪著屋頂。
夏司麟一路淋回了自己住的院落,不知道走了多久,手中捏著的那張信紙也已成了軟軟的一團,字跡早已被雨水浸透。
他承認,他曾經熱烈的愛過洛羽瑩,但是後來她一聲不響的走了,仿佛帶走了他所有的情和愛,沒有半分留戀,他曾經一度深陷這段感情而無法自拔,但是他很清楚,從遇上蘇欠那天開始,有些東西就已經變了。
他的腦子裏會不時浮現出蘇欠用勺子扒飯的樣子,抖腿的樣子,打架的樣子,還有暴粗口的樣子,慢慢的,他的腦子裏就全是她,她跟洛羽瑩是完全不同的類型,自從遇見她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想洛羽瑩了。
他一開始把蘇欠當成了洛羽瑩,可是當他知道了洛羽瑩已經由蘇欠重生代替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憤怒,而且仍然願意對她好,他曾經一度逃避,告訴自己他隻拿她當奴隸,可奴隸哪有她這種待遇?
其實洛羽瑩從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的緣分已盡,雖然這兩年裏他不曾接受別的女人,但也隻不過是潛意識裏不想忘記而已。
可是一旦對的時間出現了對的人,才發現,原來忘記也不是一件那麼難的事情,所以,如今在他心裏,洛羽瑩已經無法影響他的心情的。
可是,饒是如此,在看到那封絕筆信的時候,他還是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震憾,就算是一個曾經深交的朋友,也不能做到無動於衷吧。蘇欠那麼生氣,連半點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在感情上一向所向披靡的夏司麟這一次算是真的受挫了。
曾幾何時,需要他費盡腦筋的去哄女人了?一向都是女人圍著他轉的好不好,就算是當年跟洛羽瑩,那也是洛羽瑩主動霸氣的破壞了父皇給他安排的親事而強勢要求嫁給他的,他真的沒有試過用盡心力去討好一個女人。
但是蘇欠那麼生氣,他是氣自己當時沒有作出她所希望的反應嗎?可是在她的想象中,他應該如何?
麵對這個問題,夏司麟頓時覺得有些無奈。
他發現,他們中間一直都隔了個洛羽瑩,他應該知道她一直都很介意洛羽瑩的,所以每一次他吻她,她都要提醒他一次,她不是洛羽瑩。
那次去樹屋,她一聽是幾年前給洛羽瑩建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生氣到恨不得暴血管,她應該早就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吧,所以她才那麼在意洛羽瑩,隻有自己還自欺欺人的以欺負她為借口的去接近她,逗弄她,惹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