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新婚之夜被歸墟閣闖了洞房之後,夏司麟跟蘇欠開始拚命的追查歸墟閣,就連府裏的統領輕風也被派出去了。
皇帝跟皇後對夏司麟夫婦還是很喜愛的,時不是召入宮去小聚,蘇欠也因此對那些宮裏的皇子妃嬪更加熟悉了,其中最投緣的無非就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夏川了。
轉眼春已過半,天氣越來越熱了,山上的樹木都已長出了新芽,萬物重新開始複蘇,街上穿行的人也早已卸下了笨重的棉裝,連走路的步伐都變得輕盈了。
這日,早飯畢,夏司麟慵懶的側身坐在錦鯉池邊上悠然的往池子裏散著魚料,背靠著亭子的紅木圓柱上,那姿態隨意而恣意,帶著一抹不可一世的輕狂與不羈。
清兒垂手立於旁,突然,她目光閃了閃。
“主子,寧王來了。”
夏司麟抬眸,就看到夏若傾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過來。
“皇兄?”夏司麟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詫異。
“二弟,為兄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夏若傾並不客氣,一腳跨進亭子便掀袍直接坐到了石凳上。
“見過寧王。”清兒彬彬行禮,夏若傾隨意揮了揮手,表示不必拘禮,然後目光定定的看著夏司麟。
“皇兄來找我得定是好事,看你眉飛色舞的,莫不是一年一度的宮中狩獵又要開始了?”夏司麟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嘴裏漫不經心的吐出幾句,然後目光接著放到了魚池裏。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夏若傾倒也沒生氣,相反,一聽狩獵二字,他的興誌就高昂了起來。
因為宮中權貴們沒有幾個不喜歡狩獵的,大家都競相比鬥,看狩獵得最多,皇帝也會根據狩獵的多少來給予一定的獎勵,雖然獎勵什麼的不算什麼,可這是展現自己實力的一個大好機會,而這個活動裏,皇帝的心情也是最好的。
每年的狩獵基本上都是夏若傾跟夏司麟兩個人在爭頭籌,倒也爭得興誌高昂的,從來沒有減過,加上兩個平時平比較投契,你來我往間更顯男兒豪情。
“皇兄今年想怎麼個比法?”夏若傾的想法夏司麟自然能夠揣測一二,這麼多年來,雖然他未曾盡全力,但夏若傾偶爾贏個一兩次,卻贏得不多,總覺得輸得心不服口不服的。
所以,每年夏若傾都在變著方兒的改變比賽規則,雖然夏若傾實力也不弱,但他哪裏比得上久經沙場的夏司麟,若夏司麟不放水,他連一次都贏不了。
但夏司麟何嚐不了解他這位兄長,如果讓他看出來他在放水,那傷的不僅僅是他寧王的麵子,還有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所以夏司麟一向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讓也要讓得不著痕跡,不然堂堂皇長子,次次狩獵都輸,那豈不是很沒麵子?
不過值得讓夏司麟這麼費盡心思的去裝輸的,也就夏若傾一個而已,旁人的麵子他才不在乎,他高興給就給,不高興給照打臉不誤。
“單比獵物的數量是不是不夠刺激啊?要不這樣,今年咱比捉活的怎麼樣?聽說榕山裏有一隻金毛獅王,那毛色既亮又柔軟,不如,咱們就比看誰先獵得那張獅毛皮怎麼樣?”夏若傾轉了轉眼球,建議性的問。
其實他也就這麼一問罷了,因為他知道,他這位二皇弟必然是會答應的,雖然經常輸給他,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無論哪一方麵都不在他之下。
“皇兄想捉活獅子?”夏司麟終於把臉從池麵上轉過來了,認真的看著夏若傾。
“捉活的也不是不行,你若能捉活的就算你贏,但是如果勉強的話,隻要不傷極皮毛,射兩箭還是可以的。”夏若傾似笑非笑的斜睨著他這位二弟,語氣裏頗有些退一步的意思。
因為他不敢把話說那麼滿,畢竟那是頭成年的獅子王,體形龐大還不算,力氣還很彪悍,他自己都沒把握能夠保證不傷極一點皮毛而活捉那隻獅子,又怎麼會輕易的把話說那麼滿呢?萬一自己辦不到,那不是挖坑給自己跳?
夏司麟唇邊漾起一抹深深的笑,夏若傾的這點小心思他豈能不知?
“行,就依你。”夏司麟終於把手裏的魚料仍完了,懶洋洋的站起來,走到石桌邊坐下,伸手撈過桌上的酒杯便喝了一口。
“父皇說這次狩獵可能要在榕山待半個月,念你新婚,允許你帶上你的新婦。”一向嚴肅的夏若傾此刻見了夏司麟也不免調侃起來。
說起他這位二弟妹,他還印象頗深呢!想到她那次醉鬧萬花樓,夏若傾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彎彎的弧度,說起來他對洛羽瑩其實是不太熟的,在他為數不多的印象裏,那是個乖巧玲瓏的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看不出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