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櫻沫的話語,我想起來了,荒山裏的那頭吸血的狼,那頭背上有半月形傷疤的狼!
月亮從烏雲後走了出來,月光灑在石灘上,我看清了我們周圍的環境,原來我們已經來到了涼骨江的石灘邊。
突然,遠山痛苦地叫著,開始在地上打滾,很快在銀色的月光下,他變成了一頭狼。
“遠山!”我驚恐地看著地上的狼叫道,可是它好像已經不認識我們了,它好像很餓,深棕色的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懷裏的小櫻沫。
“姐姐!快跑!它想吃了我們!”櫻沫哭著對我喊道。
可是,還沒等我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變成了餓狼的遠山就朝我們猛撲了上來,慌亂中我摸到了自己衣服口袋裏麵的金剪刀,我拿出了剪刀對著狼脖子,大聲吼道:“走!”
月光下的金剪刀閃著寒光,遠山好像被我震懾到了,仰天嚎叫了一聲,轉身就消失在了石潭的夜色中了。
“姐姐,我們趕快回去吧,天黑了,我媽媽會擔心的。”櫻沫站在我身邊,手裏握著幽蘭花,對我說道。
我握著剪刀,從地上站了起來,牽起了櫻沫的小手,感覺到了她熱乎的小手,心裏踏實多了,心裏慶幸,還好這孩子沒事,不然我回去怎麼跟蘇船長一家交待……
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溫潤如玉相貌堂堂的遠山,竟然是一頭狼,一頭在月夜裏屠殺活人吸人鮮血的惡狼。
我牽著小櫻沫走在回城的路上,月光輕輕地灑在靜謐的原野,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狼嚎。
“姐姐,有個人在跟著我們,不,不是人,是一個鬼魂一直在跟著我們。”走了好一會兒,櫻沫輕聲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左右,根本沒看見,我問道:“是誰?在哪裏?我怎麼沒看見?”
櫻沫低聲說道:“躲起來了,不讓我告訴你,別怕,這個鬼魂是在保護我們。”
“是誰?是男是女?”我問道。
“不能告訴你,不然這個鬼魂會生氣的,我們趕快回去吧。”櫻沫小聲地對我說道。
“是不是如城?短發、深灰色長衫,單眼皮、大鼻子?”我追問道。
櫻沫沉默了,我們走了許久,快要進城的時候,她才回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道:“他走了,你認識他?”
“原來真的是如城!他不是說他要去投胎去了嗎?”我問道,牽著小櫻沫走上了進城的大馬路。
“也許他不放心你吧。”櫻沫低聲答道。
我們走著,沉默了片刻,我對櫻沫說道:“你們家那個女鬼想害你,你回去小心點。那株白色的草根本不是還魂草,她差點就害死我們了。”
“不能怪她,她才去過一次,可能她自己也弄錯了。”櫻沫說道。
我們進了城,走在城內的大街上,兩旁的房子裏投射出昏黃的燈光,走到一個小巷子口時,櫻沫停了下來,對我說道:“姐姐,我家就在這條巷子裏麵,你要陪我一起去我家嗎?”
“不,不用了,改天吧,太晚了,現在,我要回裁縫鋪了,我擔心呢,裁縫鋪沒人!”我答道。
“你們裁縫鋪很熱鬧的,你擔心什麼呢?”櫻沫低聲說道。
聽著櫻沫嘴裏“熱鬧”這個詞,我心裏忽然一陣涼,都有些害怕回去了,但是終歸是要回去的。
“我送你到你家門口吧。”我對櫻沫說道,陪著她走進了陰森森的小巷子裏,來到了一棟老樓前,樓上還亮著燈。
“姐姐,這兒就是我家了!”櫻沫指著老樓的大門說道。
突然從老樓的院子裏奔出了一個孕婦,她激動地對櫻沫喊道:“櫻沫!你這一天是去哪裏了?!可把媽媽急壞了!”
我仔細端詳著孕婦的模樣,櫻沫確實很像她,隻是她太瘦了,櫻沫說她懷孕七個月了,可是肚子卻並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