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帶你下山……”夏景鳶飛在我跟前,對我說道。
“謝謝你,景鳶。”我跟著夏景鳶,道謝道。
“不用謝我,我隻聽主人的差遣。”夏景鳶飛在我前麵帶著路,對我說道。
“薛世人之前中了槍傷為什麼沒事?他到底是不是人?”我跟著夏景鳶,走出了大門,走在一條幽靜的小路上。
“也隻有你敢這麼稱呼我們的主人,去年夏天的深夜,他帶你來山上的時候,我看見他滿身是血,為了救你,他把他養的最珍貴的一隻雪蟾搗成了藥,才保住了你的命,把你喝剩下的藥渣吃了,止住了傷口上的血,若不是主人常年以藥為食,醫術精湛,恐怕當時他不但救不了你的命,他自己也會因為槍傷喪命。”夏景鳶飛在我前麵,對我答道。
“為什麼他的心髒中槍傷,我卻差點死掉?難道……”我昂頭看著夏景鳶問道。
“因為主人把你的心髒換在了他身體裏,把他的心髒……”夏景鳶話說一半,停住了。
“把他的心髒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
“把他的心髒封在了地底的冰窟裏了……”夏景鳶答道。
“他有病吧?!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還給我換了一顆狼心?!”我激動地問道。
忽然,夏景鳶停落在一口枯井口,對我說道:“你抓著井口的長藤一路滑下去,就能下山了。”
我走到了枯井口,隻看見舍不見底的枯井,沒有看見什麼長藤,正在我準備抬頭看夏景鳶的時候,忽然井底爬出了一條長藤,乍一看像一條青黛色的長蛇。
“抓著樹藤一路滑下去吧,等到了井底,你會看到一個出口,走出去就到山下了,這個通道隻開一個時辰,而且有去路,無回路,等你走出了出口,通道就會自動封閉。”夏景鳶對我解釋道。
“你還沒告訴我薛世人為什麼要那麼做呢。”我看著夏景鳶說道。
“主人不喜歡我們話太多,你快走吧,一會兒我主人反悔了,我擔心你想走都難。”夏景鳶對我說道。
我雙手抓著井口的長藤,一路滑落,四周一片漆黑,井口的亮光由大變小,最後變成一個星點,消失了,終於,我雙腳踩實了,我站在井底,還未回過神來,手中的長藤忽地就抽走了,像一條敏捷的長蛇,從我頭頂消失了。
看見不遠處有一處亮光,我走了過去,還真是一個出口,我爬出了洞口,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頭一看,出口突然神秘地消失了,真的是有去路,無回路啊!
我站在山腰,俯視山腳,小城的全景盡收眼底,我沿著小路回了城,發現小城沒多大的變化,街上行人也如往日一樣悠閑淡然,看來那一場瘟疫早就過去了,大家都恢複了正常的生活節奏。
走到離裁縫鋪不遠的那顆老槐樹下,此時的季節,老槐樹上正開滿了滿樹的一串串的白色槐花,淡淡的香,純純的白,我站在老槐樹底下,看見裁縫鋪的大門是敞開的,心裏不由地激動了起來。
我快步朝門口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頭發又白了不少的師父正附身在裁縫桌前剪裁著布料……
“師父,我回來了。”我站在門口,看著師父喊道,看著他又滄桑了不少,我的眼淚忍不住在眼裏打轉。
師父聞聲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平靜地低下了頭,隻淡淡地說了句:“回來了就好。”
我走進了裁縫鋪,看見紅綢依然安靜地立在神龕上,香火裏還有的香燭還在靜靜地燃燒著,輕煙在神龕上繚繞。
走到師父跟前,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隻呆呆地靜靜地看著師父在忙著裁剪布料,是一匹寶藍色碎花綢緞,看樣子好像是在給那個女客人做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