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揉眼睛，再次睜開眼，屍體的模樣又發生了變化。
剛剛看到餘溫那張臉的時候，我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恐懼。
喜的是，答應了餘婉兒幫她找她姐姐的屍體，竟然就出現在了我的跟前。
懼的是，這餘溫的屍體就像是剛剛死去一樣，完全不像是丟失了一兩周的模樣。
我揉揉眼睛，再次看到屍體的時候，卻已經又變成了另外一張女人的臉。
有時候，對我來說，還是腳踏實地的好，屍體弄丟了，它再自己回來，那也太詭異了。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反而心裏覺得放鬆了一點。
將女人仔仔細細打扮了一番，她的模樣就像是剛剛睡著的樣子。
化妝結束後，我對著死者鞠了一個躬，算是對死者表達尊敬，也是這行的行規。
從化妝室將死者推出來，該讓人送去焚化了，之後這屍體就和我沒了什麼幹係。
按照之前葉子寒教我的，我給屍體化妝是不能有外人看著的，那是對屍體的不尊重，等我出來，瘋子馬上就跑了過來和我說話。
“老大，你真厲害，我對你越來越佩服了，現在你可是咱們夜班人員的一把手啊，就你一個人卻幹兩個人的活兒。”
聽了瘋子這話，我並沒有高興，雖然我知道他這是誇我，可是我心裏苦的很。
沒錯，我幹兩個活兒，幹著司機，又幹著化妝師的活兒，可是我工資才漲了四千塊，還沒有我原來的三分之一多。
“走吧，去值班室休息會兒，我打個盹兒去。”
勾著瘋子的肩膀，我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我這才想起來，因為葉子寒的事情，我今天晚上還沒吃飯呢，想著瘋子一直和我在一塊兒，不知道他現在吃了沒。
“瘋子，你吃飯了麼，我都餓扁了，咱倆去搞點吃的過來。”騰出一隻手揉了揉餓的已經癟下來的肚子，不說還不要緊，我一說吃東西的事，這肚子叫的更歡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餓。老大，你剛剛忙的時候，我從咱們夥房弄了幾個餅，還有雞蛋哩。”
聽著有雞蛋，我舔舔嘴唇，我沒什麼大的嗜好，就是喜歡吃個茶葉蛋，要是醃製的好，我一口氣能吃七個八個的。
以前為了省錢，我都是自己做飯過來吃，還沒去過食堂，聽見瘋子說有雞蛋，我馬上揮揮手，“走走走，咱們直接去食堂，你想吃什麼，哥兒請你。”
一晚上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意外中，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來了這火葬場出車，幾乎每次都要出事，害得廠長以為是我把死者的屍體倒賣出去了，今天卻什麼事也沒發生。
當我跟著瘋子熬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夜班結束了，我去出勤的地方簽字，然後打算回去睡覺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時間，晚上我就和瘋子一起出車拉屍體，一起在食堂吃個茶葉蛋，餘婉兒一直沒找我，我竟然也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那些屍體的模樣再猙獰我也可以做到熟視無睹了，主要也因為這幾天下來，我碰見的都是病死的，從醫院拉出來的死人，身上又沒有啥傷口，和正常人比，隻是不喘氣的區別，看著也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