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山體的洞穴中了,而是躺在一張鋪著破舊草席的床上,身上穿著的也是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易風相信憑這身打扮把自己再扔到泥地裏滾兩下絕對就是一個標準的乞丐了。
不過好歹現在也算是有了衣服,易風迷惑的掀開比身上衣服更破的被子走下床,光著腳踩在了好像是黃泥鋪成的地麵上四下打量了起來。他現在待著的這個房間除了剛才躺的那張破木頭床,剩下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易風自問也是去山區做過扶貧誌願者的,但就他去過的貧困村裏也沒見過這種房子,更何況自己來完成任務的地方就在城外,怎麼可能有這種房子?
就在他琢磨著要不要走出去看看的時候,一個佝僂著腰的瘦削身影出現在了門外,以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向他問道:“你醒來啦?”
這是一個老太太,看上去起碼有八十歲了,整個人的腰仿佛已經被歲月的摧殘給壓垮了一般,走進房間的她還在不斷的咳嗽著,易風甚至懷疑她還能不能走得動。這老太太手裏端著一個碗,裏麵是一碗看上去有些渾濁的不知名液體,她端著這碗遞給易風說道:“哎,小夥子,你餓了吧?我這邊沒什麼可以吃的,就隻有這個粥你將就喝一點吧。”
易風這才知道原來碗裏是粥,他本來也不感覺到餓,連忙拒絕道:“我不餓,您留著喝吧。”他一邊說一邊扶著老太太坐到了床上,並接過那碗稀粥放到了一旁的地上,這房間裏竟是連一張桌椅都沒有。
易風覺得奇怪便問道:“您是在哪兒看到我的?您是自己一個人住?”
“嗯,我自己住,是我去撿柴火的時候看到你的。真是造孽,這些強盜搶錢就搶錢,還把衣服都給你拿走了,幸好我老伴以前的衣服你還能穿,你可別嫌棄啊?”老太太說道。
“哦,原來如此。”易風雖然心下納悶自己怎麼會被這老太太給看到,但也不便多問,再問下去就又得去解釋自己為什麼來這邊的原因了。使者雖然暫時沒有出現,但他可不敢肯定自己如果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
“我老伴走了以後啊我就自己住這裏,已經很多年了。”老太太的聲音充滿了滄桑,讓易風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那您的孩子們呢?他們沒生活在這邊嗎?”易風表麵大條,但實際心底卻很細膩,看到老人這樣的生活便覺得十分不忍,可惜他自己現在真的是一窮二白,比老太太還窮。
“唉~”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孩子這老太太的眼淚便從她那渾濁的眼中流了出來:“我可憐的兒啊,他因為看到了村長的兒子欺負一個女娃,就上去插手打了村長兒子,被他們給整的到了監獄裏現在都還沒出來……”
“什麼?這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事?”易風一聽便覺得一股熱血上湧,當年他之所以學武就是想覺得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平的事是法律管不到的,自己有了能力總能改變些什麼。可是真學了武他才發現根本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別說他當初因為身體原因始終無法在武道上取得進展,就算他成了一代宗師又能如何?難道還扛得過子彈不成?
而且現實中他能插手的事都是些靠法律就可以解決的,靠法律解決不了的恐怕他也解決不了。要不是憑著真正的熱愛,如果隻是為了打抱不平的話,易風的武道之路恐怕早就夭折了。
但此刻他聽到老太太的訴苦還是忍不住有種想插手的衝動,雖然他也不是小孩子,知道一個村長在村子裏的份量,但現在他又在使者這裏獲得了新的力量,說不定還真有能力幫一把這老人家。
想到這裏他連忙問起了事情具體的發生經過,這老太太雖然年齡大了身體已經不行,但思維還是清醒的,也許這麼多年難得碰到一個人可以傾訴,便完整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了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