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對這座公園非常熟悉,瘸著腿在龐大的公園裏繞來繞去後,還是成功的甩掉了葉婼,跑出西門,拉開一輛停在牆壁下方的黑色寶馬的車門。
“姐,快走,先送我去醫院。”他把臉上的口罩拉下來,恢複原來的聲音,抱著腿直叫,“哎呀,真是痛死我了,葉婼這個瘋女人有毛病,打人這麼凶,就差沒有殺掉我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紫佑寧手忙腳亂的開動車子,慢慢駛出小巷。
“小男,”紫佑寧擔心的問,“我從竊聽器裏聽到你叫得很厲害,你沒有骨折吧?”
公園西門離悠然亭並不是很近,但她停車的地方與悠然亭隻有一牆之隔,所以她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從安裝在弟弟身上的竊聽器傳來的聲音。剛才她聽到弟弟不斷慘叫和怒罵,既想跑進公園裏去幫弟弟,又想報警,慌得六神無主,也不知道具體情形到底是怎麼樣了。
“不知道,有可能喔……”紫佑男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好多年都沒受過這種罪了,疼得眥牙咧嘴,“如果我真的被打殘了,我一定要告死她,嗚嗚嗚嗚嗚……”
“小男乖,不哭喔。”紫佑寧心疼的伸手摸摸他的頭,又親了親他的額頭,“你還能跑能說話,說明沒有大的問題,不要難過了。”
紫佑男忽然就覺得被姐姐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麵,非常丟臉,趕緊挺起胸膛,把頭扭到一邊,哼哼:“我當然沒什麼事,就是葉婼那個瘋女人太嚇人了!姐,你沒看到她剛才那樣,披頭散發,眼睛發紅,手裏拿著一根棒球棍,拚命的追著我打,我懷疑她真的是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瘋子……”
“小男,”說到這個,紫佑寧憂心忡忡,“我聽了你們的對話,越來越覺得宮謀是在4月11號晚上弄丟戒指的,而葉婼在4月11號晚上肯定也出了什麼事,這才拿到宮謀的戒指。你想想嘛,宮謀是在當天下午拿到戒指的,然後直接帶洛維去玩,根本來不及把戒指收起來,如果他不是在當天晚上弄丟戒指,第二天應該會把戒指帶回家裏或藏在哪裏,不可能讓別人看到和拿到。”
事關最重要的“愛情”,紫佑寧的腦子就轉得特別快:“你再想想,我們是在4月19號中午遇到葉婼的,這中間隻有一個星期的間隔,所以啊,葉婼在11號晚上拿到戒指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小男,”她把車停下來,嚴肅的看著弟弟,“你說,會不會是4月11號晚上宮謀跟雲芳澤的人打架時,戒指弄丟了,正好被葉婼撿到,雲芳澤的人正好也發現了葉婼,想把戒指搶回來,搶不到就把葉婼給、給怎麼了……或者是葉婼無意中幫了宮謀,宮謀就把戒指送給她作為以後答謝的證據什麼的?”
紫佑男被身上的傷痛弄得心不在焉,前麵的話都沒怎麼聽,直到這會兒被他姐盯著,不敢不認真聽,這才把話給聽了進去,當即嚷嚷:“姐你說的對!她一定是被男人圈圈叉叉了才會精神不正常!喏,你剛才都聽到了,我說我是不是非禮過她的時候,她就擺出一副要死掉的樣子,估計是真的了……”
“那、那……”紫佑寧沉默了一下,小聲道,“她不是太可憐了嗎?”
紫佑男也沉默了一下後,嘀咕:“真那樣的話,她是蠻可憐的,但關我們什麼事啊?又不是我們害她的……”
“可我們低價拿走了她三千多萬的鑽戒……”
“喂,那鑽戒本來就不是她的,她在這件事情上可不能怪我們,隻能怪她自己有眼無珠!再說了,我剛才不是給了她兩百萬現金了嘛,那筆錢我可沒有帶走,算是給她補償了吧?”
“哎,”紫佑寧歎氣,“不管怎麼說,她一定要離開宮謀才行……”
“嗯。”紫佑男也歎氣,“我也覺得這個女人很危險。姐你千萬不可以再跟她接觸,更不可以讓她知道你跟宮謀好,要不然她說不定真的也會拿棒球棍砸你。”
想到他剛才差點被葉婼打到腦袋,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為姐姐擔心起來。
“嗯。先給你看醫生吧。”紫佑寧繼續開車,幾分鍾後停下來,“這裏有一家醫院,趕緊下車。”
休息了一陣後,紫佑男覺得全身更痛了,由紫佑寧扶著才勉強走進醫院大門。
經過檢查,紫佑男的兩條小腿和兩根肋骨輕微骨裂,全身多處軟組織受損,衣服脫下來的時候,他的身上根本就是青紫交加,好幾個地方都腫得老大,甚至還隱隱出現了血絲,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樣的傷還不至於讓紫佑男臥床不起,但兩個月之內都不能運動,而且還要忌口,注意休息,這對年輕好動的紫佑男來說,絕對是活受罪。
因為心虛,紫佑男忍下了在醫院裏破口大罵葉婼的衝動。
直到走出醫院,鑽進車裏,他才怒罵:“葉婼那個老女人醜女人瘋女人,等我傷好了我一定要狠狠的教訓她,讓她後悔這樣毆打我!”
毆打耶!他堂堂紫佑男,公認的美少年,被一個老女人拿著木棒追著打,那像什麼樣子?
太丟人了!他宣布,他跟葉婼的梁子結定了。